程天源笑不出來，但礙於兩位老人家在場，隻好努力擠出儘可能多的笑容。
薛媽媽想了想，問：“鐵頭匆匆忙忙趕過去，是不是跟著去勸多多啊？”
“……是。”程天源答：“淩淩喊他跟阿崇他們一塊兒過去，主要也是為了這個。”
“非離不可啊？”薛爸爸皺起白眉，低聲：“多多那邊怎麼說？有信心把孩子的撫養權搞到不？”
程天源啞然，心裡頭七上八下。
孩子已經沒了，哪裡還需要爭什麼撫養權！
薛爸爸見女婿沒回答，以為希望太渺茫，忍不住道：“你跟淩淩說一聲，該找好律師啥的，一點兒都不要省著。多多這孩子命苦啊……阿春剛沒多久，他的小家眼看著也要散了。他不能孤零零一個人啊，怎麼也得有孩子作伴，不然多可憐多孤獨。他也四十好幾了，就這麼一個兒子，哪能讓女方給帶走。再說了，那些跟著媽媽改嫁的孩子就沒幾個是幸福的。跟著多多的話，至少衣食無憂，也犯不著看外人的臉色過日子。”
“不還有小異在帝都嗎？”薛之瀾提醒：“而且，多多長得好，能力也不錯，重新找個伴兒應該不是什
麼難事。放心，他可憐不了，也孤獨不了。”
薛爸爸罷罷手：“之瀾，這點你就說錯了。多多這孩子跟在我身邊這麼些年，我還是了解他的。他跟老鄭不一樣，這孩子比較軸……談戀愛不花心，結婚後更不可能花心。另外，他是那種滿心思都是工作的狂人，那些所謂的風花雪月他壓根不喜歡，也不削去搞。他性格傲嬌，不肯接受失敗。如果這次婚姻失敗了，他八成就不會再花心思了。所以，這孩子的撫養權必須爭取在他的名下。”
程天源欲言又止，胡亂點點頭。
“那……好！我回頭就跟淩淩說。”
薛媽媽十分難得支持老伴的想法，解釋：“聽說這孩子的身體不怎麼好。多多的經濟條件比女方要好許多。如果是多多看著，肯定給最好的生活條件和醫療條件。這年紀的孩子還容易生病，等過幾年個頭壯實了，就不用擔心了。那個小佟比多多好像年輕了十幾歲，她肯定會重新找伴兒。孩子還是跟著爸爸吧。至少生活無憂，還不用擔心有後媽欺負。”
程天源哪裡敢說實話，僵硬點頭附和。
“……對，還是跟著多多好些。”
薛
爸爸再次叮囑：“跟淩淩說，如果最終保不住小家庭，至少得保住孩子的撫養權。也跟多多說，他現在不缺錢，不用太可著錢。女方要給多少給多少，隻要她放棄孩子撫養權，其他都好說。”
“好。”程天源再次答應。
薛媽媽想了想，道：“看樣子，估摸得春節才能回來嘍！”
老人家想女兒了，可惜女兒有要事在身，根本沒法隨時陪在他們的身邊。
幸好還有孝順的女婿……
“爸，媽。”程天源賠笑連連：“我——我今天或明天也得回去一趟。”
兩個老人都懵了。
“咋了？你也要走？”
“不是？啥事那麼急？什麼事啊？這麼突然？是不是帝都那邊——”
“不是！”程天源按住老嶽父的手，解釋：“我……確實有些突然，主要是我中午才接到電話，根本來不及跟你們商量。不是帝都那邊出事……是我——程家村那邊出了事。”
薛爸爸驚訝眨巴眼睛，問：“出了什麼事？不會又是花園那邊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