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淩本來不用開車,因為售樓處就在不遠處,走幾分鐘就能到。
隻是前兩天跟廖老板提前聯係了,他還說他的愛人總想要跟她見上一麵,一起吃個飯。
想著如果中午有空的話,就約了出去吃一餐。人家盛情難卻,也不好意思總是拒絕。
之前他的愛人已經說過兩次了,隻是薛淩挺著一個大肚子,不好意思答應。
另外,她還提了好幾斤的臘肉和一些帝都特產,抱在手裡有些沉,所以乾脆開車過去。
這一次她去帝都,一去就是好幾個月,這邊的事務全部交給廖老板一人去打理,她怎麼也得親自送一些手信感謝他的辛苦付出。
“辛苦啥?”廖老板哈哈笑道:“都是自家生意,應該的!小薛啊,你這也忒客氣了。”
薛淩微笑道:“都是一些帝都特產,算是好吃,一點兒也不貴重,給你和嫂子嘗嘗鮮。”
“謝謝!謝謝!”廖老板收下了,一邊笑嗬嗬解釋:“小薛,這一個多月來,二期賣得很不錯。前一陣子幾乎是絡繹不絕,人來人往。這幾天稍微冷下來了,因為所剩的套房也不多了。”
薛淩之前跟他聊過電話,知曉前期開盤的時候
顧客幾乎是蜂擁而來,搶著要買房。
“沒事,剩下多少套?有具體數字嗎?”
“有。”廖老板招呼她往另一邊走,道:“你看一看,這是每一棟所剩下的樓房。你看中的那些我都用這個顏色標明,你是紅色,我是藍色。白色的那些就是目前還沒賣出去的套房。”
薛淩瞄了幾眼,約莫道:“大概隻剩一百多套了。”
“沒那麼多。”廖老板解釋:“這裡頭還有一些之前訂房的,目前還沒來正式簽約,所以也就沒仔細標明。”
薛淩笑了,讚道:“這成績已經是非常不錯。”
廖老板卻有些擔心,低聲:“小薛,這兩天來的人都很少了。榮城畢竟不是大都市,外來人口也還不夠多,所以後續這一些,估計得賣許久。”
“爭取年底賣光吧!”薛淩解釋:“一個大樓盤不可能短短半年就賣全光。咱們已經算很快了,剩下的這些位置不算很好,咱們可以打折銷售,賣便宜一點兒。”
廖老板讚許點點頭,“咱們都已經屯了不少房子,夠住夠租就好,剩下的這些就算便宜點兒吧。”
他手頭還有十套房子,薛淩則有三十套。薛淩那邊已經有二
十多套,這邊還有這麼多,約莫也夠了。
“我有這些也夠了。”薛淩道:“過兩天找人來做一點兒廣告,將大優惠三個字打出去,應該還能引一撥觀望的人過來的。”
廖老板問:“要在電台和報紙上廣告?還是電視上?聽說省城那邊有電視台可以做廣告。”
“不了。”薛淩解釋:“省城那邊太遠了,咱們這邊的電視不多,看到廣告的人也不多,所以廣告的效應肯定不怎麼好。依我看,還是在電台上廣告吧。大多數人都有聽電台的習慣,能看字買報紙的人反而不多。”
廖老板想了想,低聲:“之前都是你去聯係的……要不,還是你去安排吧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薛淩笑道:“我認識一個電台的主持人,上次是他引我去跟他們主任直接聊的。這事就交給我吧!”
廖老板笑了,道:“我就知道你回來肯定有辦法。”
兩人一邊聊,一邊沿著小區散步。
廖老板將綠化帶和一些小區形象小工程指給她看,解釋:“這些都是根據你和工程師的設計做出來的。我本來覺得沒怎麼必要,誰知弄出來後很受歡迎,效果很不錯。”
薛淩笑了,道:
“咱們人類是大自然的一部分。小區都是水泥地和各種各樣的磚塊,起初看著新鮮,看久了自然會視覺疲勞。弄一些草地和花花草草,讓人看著會心曠神怡,心情也會好一些。”
“是。”廖老板笑嗬嗬道:“偶爾忙完了,我就過來這邊走走。小區裡已經開始有人搬進來住了,買了家具,擰了行李,立刻就能入住。”
薛淩點點頭,問:“電梯和各處樓道的燈都再三檢查了嗎?”
“都檢查了。”廖老板解釋:“各家住戶每一年交十塊錢的小區管理費。我們會將這些錢用來維護小區各個角落的正常運轉,包括定期請工人檢查電梯和電線電燈。”
薛淩想了想,道:“小區的管理處最好要留一兩個人來上班,做長期的後勤工作。”
“小陳她要留下。”廖老板微笑解釋:“我即將退休了,公司也不打算再重新弄了。小陳是一個好姑娘,跟著我這邊工作五六年了,算是很可靠的人。她說她不喜歡入廠去做流水線工人,希望繼續留在這邊工作,因為這邊是她看著建起來的,她喜歡這裡。”
“那行!”薛淩笑道:“你跟她商量好就行,到時從小
區管理費中給她發工資。另外,售樓處那個地方以後就改造成管理處吧,物儘其用。”
“好。”廖老板道:“我也是這麼想的。”
薛淩往後方的工人宿舍瞧過去,發現已經是空空一片,什麼都沒了,好些地方都已經長起了草。
“廖老板,第三期目前還不能開發……”
“那地方都送你了。”廖老板道:“等以後時機成熟了,你想開發了,我再來幫你。”
薛淩望著小區外寬大的一大片土地,忍不住笑了。
“你怎麼就這麼舍得啊?真的決定退休了?之前不是說暫時休息嗎?你的年紀也不算大,還能再奮鬥多個十來年的。”
廖老板輕撫一下灰白的發絲,似笑非笑:“小薛,你看一看,我的白頭發是不是多了很多?”
“你都五十來歲了,有白頭發是正常的啊!”薛淩道。
廖宗南輕輕歎氣,低聲:“五十歲了,古人雲五十而知天命。我大兒子二十歲了,小兒子十三歲了,轉眼我也到了知天命的時候了。之前白頭發不多,直到去年我愛人突然病倒,我站在病房門口手腳無措流眼淚,那時……我突然覺得人生無望,似乎一夜就白了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