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多多忍不住問:“你具體還說了些什麼?”
鄭大同搖頭:
“……沒了。那幾句而已,他就受不了了,我還能說多少?!”
“屁!”鄭多多生氣了,氣呼呼:“傷人的話就跟傷人的刀一樣,一句就夠捅死人!你說那樣的話,你讓阿春姨怎麼想?!如果鐵頭不回來,她鐵定是要傷心壞的!”
鄭大同垂下眼眸,閉上眼睛。
“我……是咱媽給逼的。”
接著,他將自家媽一直想要回歸家庭的事情,還包括她來帝都求醫,薛桓和他幫忙給她租房子,給她生活費的一概事情都說出來。
鄭多多聽得目瞪口呆。
鄭大同煩躁低聲:“前幾天我給我很喜歡的一個女生寫了信,可惜她拒絕我。我心情本來就很差。就在這時候,媽吵著要跟我們幾個生活在一起。她說她要照顧我們,隻有家庭和睦一家子團圓,我在外頭才不會被其他人嘲笑。她還說,人家看到我們的家庭是半路合成的家庭,就會覺得我們家庭太複雜,不想跟我交往。我當時一時糊塗,覺得貌似說得很有道理。”
鄭多多反問:“然後,你就跟鐵頭吵起來,說是他和阿姨破壞了我們一家子的團圓?”
“嗯。”鄭大同低聲:“我確實是這麼說。鐵頭很生氣,轉身說要立刻帶阿春姨離開。我就說話嘲諷他,說他一個連獨立賺錢都還不會的人,怎
麼養好阿春姨。阿春姨如果跟著他,能有跟我們家一樣的條件?他一怒之下摔門,後來阿春姨過來,他粗聲說了一句‘沒事’,就將門關上。我事後挺後悔的,本想著隔天過節,大家夥兒湊一塊兒吃飯,可能很快就沒那回事了。誰知……他竟連夜收拾行李離開。”
鄭多多氣得差點兒肝痛,氣呼呼:“你特麼腦子有病!唐虹那惡心女人說的話你竟能信?!你腦子有坑吧?!肯定有坑!”
鄭大同微愣,訕訕紅了臉,低斥:“你小子閉嘴!她是咱們的媽!親媽!”
雖然她曾經犯過錯,但他們三個都是媽十月懷胎生下來養大的。
“多多,你也不仔細想想?誰才是我們的親媽?是她將我們帶大的,是她給我們生命的。她隻是愛賭爛賭,但她還是很疼很愛我們的!阿春姨她來這個家也就兩年,如何能跟咱們媽比!”
鄭多多怒瞪他,轉而“呸”了他一聲。
“誰要跟那惡心女人比?!當初是她不要咱們這個家的!對!我們小時候她確實對我們不錯,可後來呢?!我們餓了,沒得吃。我們病了,沒人照顧。她滿腦子除了賭還是賭!她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她的兒女?!那時候沒想!她去改嫁的時候,她想過我們沒有?!她現在過不下去了,就想
著要回來?!她當我們是什麼?!垃圾嗎?!想什麼時候丟就什麼時候丟?!想什麼時候撿回來就撿回來啊?!”
鄭大同始料不及弟弟竟如此激動,忍不住想起某些事來。
“她……她也是一時犯錯,但她現在已經改頭換臉重新過日子。咱們總得給她一個機會,對吧?”
鄭多多冷哼反問:“然後呢?給她機會,就要趕阿春姨和鐵頭走?”
鄭大同眼神躲閃,低聲:“我們才是一家子。鐵頭和阿春姨隻跟我們相處了兩年,怎麼可以跟咱媽相比,根本比不得。”
阿春姨待他們三個確實沒話說,但她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媽媽。另外,她還有鐵頭一個兒子。
自家爸在建彆墅錢就特意說了,以後他的收入和房產都歸他們三個兒子所有。也就是說,以後鐵頭也會分走一份。
他和弟弟是同母同父的親兄弟,可鐵頭壓根不是。爸爸給他一些補貼,將他養大,供他讀書,這也就夠了。
可爸爸竟還要將財產分一份給鐵頭——那對他兄弟倆來講,也是不公平的!
親兄弟是親兄弟,但鐵頭隻是拖油瓶,根本不能跟他們兄弟倆同等待遇。
鄭多多不敢置信盯著他看,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。
“這樣的話你都說得出口——難怪爸要跟你沒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