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水
玉催促:“早些睡覺。”
“嗯。”山悠乖巧點點頭。
離開女兒的房間,陳水玉的腳都是飄的。
回了隔壁房,發現山越正懶洋洋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,一副酒足飯飽的懶散模樣。
陳水玉神色複雜坐了過去。
山越打了一個哈欠,咕噥:“不用嘮叨,我就喝了幾口,壓根沒喝多。阿源他不愛喝酒,頂多陪我兩杯。他不多喝,我一個人喝也沒啥意思。不騙你,就兩杯而已,彆說是醉了,頭連暈一點兒都不會。”
陳水玉倒在床上,一動不動。
“我……頭暈得很。”
山越狐疑瞥她一眼,問:“昨晚沒睡好?不會啊?我看你睡得挺死的!”
自打女兒的病情有了好轉,他們兩人總算吃得下睡得穩。
來了馨園幾天,吃得更好,環境更優美,女兒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,他們也跟著心情寬慰許多。
陳水玉低喃:“我在害怕。”
“啥?”山越聽不怎麼真切,沒好氣道:“你明知道我的耳朵早就開始背了!你說那麼小聲做甚?”
陳水玉坐了起來,眼神複雜盯著他看。
“阿越……我是說我很害怕,很擔心。”
山越見她神色不對勁兒,嚇了一
跳,慌忙爬坐起來,湊到她的身邊。
“你怎麼了?啊?出什麼事了?”
兩人打小就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,一輩子的雞飛狗跳和相濡以沫讓他們明白彼此的每一個眼神。
老婆突然臉色蒼白,眼神裡滿是膽怯,讓他清楚必定是發生了什麼非常嚴重的事。
陳水玉撲進他的懷裡,哽咽:“我怕……悠悠又病回去……我好害怕……真的好害怕!老天爺不會又要來折騰我們家吧?我們已經扛不住另一回了啊!嗚嗚……不要了啊!”
女兒的病情好不容易有了好轉,萬一再給她一次打擊,那她還有得救嗎?!
對他們來講,女兒就是他們現在活著的唯一支撐了,他們不能再一次承受差點兒失去她的恐懼和絕望。
山越忙拍了拍她的後背,問:“怎麼了?是不是悠悠又發病了?不怕的,醫生說了,她的情緒仍會波動不穩定,但隻要堅持下去,她會慢慢好起來的。”
陳水玉搖頭又搖頭,慢慢將剛才女兒的話講給他聽。
“如果她沒病,如果她成了大明星,或者學業有成,指不定還真可能跟然然湊成一對。可現在他們距離那麼大,然然怎麼可能會喜歡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