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淩連連應是,附和:“我也這麼想。”
她算是普通人,阿源也隻是普通人。他們兩人都不是特彆出眾的人,全才就更不必說了。
正因為如此,她從沒想過將兒子女兒當成全才來培養。
“人啊,一生就隻有這麼長。剛出生到七八歲都是懵懵懂懂的,二十歲以前基本還沒法完全獨立。年邁了那會兒,估計也有十幾二十年。人的一生太短暫了。在短暫有限的時間裡,你能做好一兩件事,那已經算是很不錯。”
薛之瀾點點頭:“是啊!我以前當父親的時候,我從沒想過把兒子培養成全才,也沒要求過他們必須是全才。怎麼到了兒子成了父親,他們就好意思要求孩子得是全才?這一點,我就想不通了。阿衡還好一些,隻想小涵健康成長。阿桓和小異卻不一樣,天天巴不得兒子就是達芬奇再世。”
薛淩安慰道:“沒事,趁這個機會勸勸他們。叔,您畢竟是你們這個大家庭的一家之主,阿衡和阿桓都非常敬重您。您說的,他們還是得聽的。”
“唉……”薛之瀾忍不住再度歎氣:“兒子還行吧,但兒媳婦就不一定了。小異對我們兩夫妻算是蠻孝順的,但她教
導孩子有些急切,我們勸過不少回了,可她就是不聽。”
“我幫著勸吧。”薛淩苦笑:“孩子都累得暈倒了,這明顯已經不是什麼小事了。”
薛之瀾很快恢複笑容:“那敢情好!小異她很聽你的話,這個忙你一定得幫一幫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薛淩答應了。
還沒到中午的高峰期,商務車順利開進了醫院。
薛桓應該跟停車場的人打過招呼,保安人員看了車牌號碼後,很快安排了一個非常寬敞靠近出口的位置。
“謝謝!”叔侄兩人向保安道謝,往住院大樓走去。
薛淩問:“叔,知道在幾樓不?”
“已經從急診調去高級病房。”薛之瀾想了想,“額……”了大半天也反應不過來,轉而不好意思笑了,“我好像給忘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薛淩掏出手機,解釋:“偶爾聽的時候沒仔細記就容易忘,我也常這樣子。”
薛之瀾歉意笑了笑,“人老了,腦袋不中用了。”
一會兒後,薛桓接聽了。
薛淩記住了病房號,帶著堂叔坐電梯上樓。
病房裡,小越仍在睡著,一隻小手仍在打點滴。
薛之瀾心疼極了,上前掖好被子,一會兒摸摸額頭,一會兒搭脈,嘴
巴裡喃喃有詞。
“淩啊,你有紙筆不?”
薛淩微愣,道:“叔,你要做什麼?你這倒把我給難住了,公文包在車裡呢!你要記什麼嗎?我用手機備忘錄吧。”
“哦哦。”薛之瀾解釋:“我得寫一張藥方給這孩子。檢查沒什麼事,說注意休息就行。西醫簡單粗暴,但身體調理還得靠中藥。”
薛淩一邊打開手機,一邊提議:“叔,你給念一念,我錄音下來吧。一會兒我出去外頭的中藥店讓服務員按份量取。”
“那更好!”薛之瀾點點頭。
床上的小家夥睡得非常沉,可能是藥效的緣故,一直沉沉睡著沒醒來。
薛淩錄音後,重複播了兩遍,直到薛之瀾最終確定,她才關上手機。
“叔,那我去取藥。您在這裡守著,我順道買些水和午飯上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