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薛爸爸提醒:“記得帶上我珍藏的普洱茶出來,一會兒在樹下泡茶正好。”
薛淩答好,匆匆快步往前門去了。
本以為在客廳就能遇到,誰知大客廳空空如也,一個人影也沒有。
“淩姐!”薛桓站在外側走廊喊。
薛淩好笑迎出去,問:“怎麼就隻有你呀?他們呢?”
“就我和我哥。”薛桓解釋:“我哥在車裡,他的風濕腿又犯了,走路容易酸痛。”
薛淩見他的臉色有些奇怪,忍不住問:“怎麼?很嚴重?”
“……不嚴重。”薛
桓低聲:“老||毛病了,治一治緩幾天就會沒事。淩姐,我們……我們今天過來是有事找你和伯父商量。”
薛淩點點頭,問:“那要不——去車裡聊吧?阿衡還在裡頭吧?”
“在。”薛桓拉著她往前大門走。
薛淩提醒:“我爸還在後花園那邊。要不要我去扶他出來呀?”
“先不用吧。”薛桓拉她上了車。
薛淩瞧見薛衡坐在後座,忙湊了上前。不料剛剛坐下,便瞧見薛衡竟紅著眼眶,似乎剛剛哭過。
“……你來了。”薛衡沙啞著嗓音道。
薛淩眉頭皺起,問:“你這是——怎麼了?”
薛衡被她這麼一問,眼角禁不住滑下淚水。
下一刻,他抱住薛淩的手臂。
“淩淩,我媽……恐怕挨不過這一關了。”
什麼?!!
薛淩嚇了一大跳,臉色白了白。
“不說隻是不怎麼舒服嗎?嬸嬸腿腳不好,一直坐輪椅出行,其他地方向來沒什麼事呀。”
坐在前座的薛桓歎氣低聲:“她這次的情況不怎麼一樣。以前犯病或不舒服的時候,她都很積極麵對。昨天她……突然找了我們幾個過去,交待了許多話,不僅把她身邊的錢財都
交給我們,就連她的貼身首飾都一一分給芳姐和小異。”
“有這事?”薛淩暗自覺得不妙。
這——這怎麼聽著像似在交待後事呀!
薛桓低聲:“她跟我們說了很多話,精神貌似不錯,可說的話卻都是永彆的告彆詞。她還跟芳姐說,這些年她像兒媳婦一般照顧她和我爸,在她心裡芳姐仍是大兒媳婦。她把她最珍貴的一套首飾送給芳姐。最後她將身邊所有的東西都送給我們,一點也不剩。”
“而且,她還讓我悄悄去給她找墓地。”薛衡哽咽:“她說,不能讓我爸知道。還有,她希望不要葬在帝都這邊。”
薛淩聽得有些反應不過來,脫口低問:“為什麼?”
薛衡解釋:“她說,她雖然是帝都人的兒媳婦,但她對帝都的歸屬感不強。她還說,我爸多半不願意跟她葬在一塊兒,所以她還是離得遠些比較好。”
“為什麼不願意?”薛淩懵懵問:“之瀾叔怎麼會不願意?”
薛衡和弟弟對視一眼,臉上儘是為難之色。
“她說,我爸……應該想跟他曾經的青梅竹馬……那位蔡阿姨葬在一塊兒。她說,她能跟我爸安安穩穩過一輩子,已經夠滿足了。她得讓我爸……下輩子去尋他最愛的心上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