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煥然笑開了。
這時,薛衡從另一側的木樓梯走上來。
薛淩挑眉問:“小涵呢?沒喊她啊?”
“她早睡著了。”薛衡解釋:“跟孩子們玩了一整天,吃完晚飯就困得一個勁兒打哈欠,洗完澡早早就睡了。”
程煥然啞然失笑:“不是吧?以前這個時候,她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!”
“現在已經睡了一個多小時了。”薛衡輕笑:“她說這樣子的隔離生活真好,玩得特彆開心。”
薛淩嘲笑:“之前讓她回來,她還一個勁兒找借口,埋怨這個,埋怨那個。”
“她是喜歡這裡。”薛衡調侃:“不是喜歡帝都!她不喜歡的是得回來進入職場開始工作。如果能天天留在這裡瘋玩,彆說讓她待三周,讓她待一輩子都沒問題!”
三人都笑了。
程煥然想了想,低讚:“小涵最近的氣色看著越發好了,精神狀態也挺好的。”
“多虧你們陪伴。”薛衡微笑解釋:“心理醫生說,她現在隻需要吃兩種藥,其他都已經不用吃了。眼下吃的這兩種,還在逐月減少。”
薛淩滿意點頭:“算是不枉此行!對了,還得密切跟心理醫生聯係,孩子的健康得謹慎些。”
“那是那是。”薛衡道:“我也這麼想。我爸也跟我說,小涵看著開朗許多,確實該慢慢讓她接觸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壓力,彆太縱著她。”
“給你們說個事。”程煥然低聲:“聽說小涵之前在國外交往的那個家夥最近挺糟糕的。有人舉報他去年偽造數據,被公司辭退了,估摸未來再也混不了老本行。他交往幾年的那個男友見他落魄了,不到幾天就跟他翻臉,提出分手出國去了。”
雖然這件事少不了他們的手筆,但惡人總算有了惡報。
他如果秉性純良,沒有胡作非為,他們也拿他沒辦法。如果他的那個心愛男友跟他是真愛,也不會看他落魄了就立刻分手。
說到底,這些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。他們隻不過動了一點兒手腳,讓他早些“惡有惡報”罷了。
“哼!”薛衡冷哼:“真便宜那個臭小子!我沒揍他幾頓——現在想想還來氣得很!”
“都過去了。”薛淩睨他一眼,反問:“氣著你自己有啥好處?打了他,他也就痛個幾天。但如果他把你給告了,你可能現在還沒法回到帝都,何必呢?多行不義必自斃,心思不純正的人,身上或性格上肯定有很多弱點。一朝暴露了,他就沒得囂張了。何必自己動手,給自己留下麻煩做什麼!”
“額……”薛衡無奈解釋:“就是太生氣了嘛!當爸的心情——你該理解呀。”
薛淩輕哼:“我能理解,彆人能嗎?警察能?還是你覺得法官也能?”
額?
薛衡訕訕賠笑。
程煥然暗自憋笑,給舅舅說了情。
“自家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年的大白菜差點兒被豬拱了,能不氣嗎?小涵是舅舅的心肝寶貝,心肝差點兒被掏了,再怎麼生氣也都是人之常情。”
薛衡哈哈大笑,道:“還是咱們男人理解男人!”
“嗬嗬!”薛淩端起燉盅慢慢喝著,“互相理解去吧,坐這兒喝西北風就行。彆吃我的夜宵,也少來煩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