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衡委屈嘀咕:“沒有嗎?你壓製我還少?”
“去!”薛淩好笑調侃:“你不也是哥哥嗎?阿桓不是你弟弟?”
“哪裡!”薛衡委屈解釋:“他打小自己就有主意,壓根不受我管。我以前被爸媽管,後來被伯父和你管……至今還被你們管著——妥妥的血脈壓製,不是嗎?”
程煥然憋笑:“聽著挺慘的。”
“可不是嗎?!”薛衡一下子找到了知音似的,摟住外甥的胳膊:“你媽比你外公還可怕!伯父他一向溫和,對誰都很好。你媽就不一樣了,對晚輩都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壓迫,一副‘順我者昌逆我者亡’的架勢,由不得你不聽呀。”
薛淩睨他一眼,反問:“有那麼誇張嗎?”
“有!”薛衡答:“現在還好,以前忒誇張。”
薛淩懶得搭理他,揮揮手。
“然然,一會兒端去廚房那邊。晚了,我睡去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程煥然畢恭畢敬:“媽,晚安。”
薛衡也趕忙道:“晚安!”
他們目送薛淩離去,才繼續剛才的話題。
“真的,這真的是家族性遺傳。隻要是歲數大些,哪怕是大幾個月,都有著一種天然的壓迫性——你必須聽我的!”
程煥然好笑反問:“衡舅舅,如果我媽說的不對,做得不對,你會言聽計從?不可能嗎?哪怕是血脈再強大,也扛不住這個事實吧。”
“那是那是。”薛衡眼睛微閃:“主要是她說得太對……不然我也犯不著事事都聽她的。話說,我能有今天這麼大的成就,也都是你媽的功勞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程煥然提醒:“這才是真正的原因所在。如果我媽沒本事,哪怕她多了二十歲,你也不會心甘情願被她壓製半點,自然是要乾嘛就乾嘛。”
薛衡仔細想想:“也對。不過——這個家族裡,長幼有序還是有一定緣由的。”
“那是!”程煥然揚了揚下巴:“我是老大,我就敢去削老二!哪怕他是被冤枉的,他也不敢還手!”
薛衡白了他一眼,道:“就是這樣!你媽就是仗著她比我大一丟丟,對我的態度肆無忌憚!想怎麼罵就怎麼罵,想怎麼懟就怎麼懟,怎麼削就怎麼削,哪怕你們一眾小輩或你們爸在場,她都能一點麵子不給!”
“嘻嘻!”程煥然轉了轉眼睛:“沒法子,誰讓你慢出生!她是姐姐,你是弟弟啊!”
薛衡給他一記超大白眼,然後起身伸伸懶腰。
“吃飽喝足,散散步,該回去睡了。”
“哎!”程煥然一把拽住他,“衡舅,這不還沒十一點嗎?乾嘛急著睡呀?走!我帶你喝點兒小酒去。”
“彆彆彆!”薛衡一連三拒絕:“少來誘惑我!晚些要是喝醉了,明天你媽非罵死咱們不可!”
程煥然撒嬌:“一杯!就一小杯嘛!紅酒而已,又不是啥烈酒!醉什麼醉!”
薛衡笑開了,反摟外甥的胳膊。
“行,那走吧。不過,不能讓你媽知道……”
“放心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