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夠尊重小佟?”薛揚聽得一愣一愣,問:“會嗎?我怎麼不覺得啊!”
程煥然反問:“你又不是小佟的父母,你憑什麼說不會?人家都這麼說了,自然有人家的一番道理。”
額?
薛揚想了想,問:“沒了?就這兩樣?”
程煥然好笑反問:“你覺得這兩個理由還少?還不夠?不尊重小佟,代表著什麼?不顧家,又代表什麼?他們是因愛結合的,小佟那邊這麼認定多多意味著什麼?一個男人不尊重老婆不顧家,能是一個好男人?”
薛揚愣了半秒,頓覺事情頗嚴重。
“難怪會鬨到這個地步……哥,那現在怎麼辦?”
程煥然歎氣:“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。多多哥他現在什麼都沒說,我和媽隻能幫他負責小鄭鄭,其他的估摸都幫不上。”
“真難啊!”薛揚不滿嘀咕:“多多哥那麼帥那麼敬業的一個好男人,竟也會有被人嫌棄的一天!”
在他看來,鄭多多又帥又多金能力又好,年紀輕輕便是大集團的大總裁,壓根不用擔心這類問題。
小佟不該擔心自家老公有沒有被其他女人給釣了去,或是各種小三小四問題,反而是什麼不夠尊重不顧家!
奇了怪了!
這年頭究竟怎麼了?不可思議啊!
程煥然略一思索,道:“人的潛力是無限的,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。一個人一天能乾多少事,也就那麼幾件。多多哥太熱愛工作,把太多的精力和時間都花在工作上,自然會忽略其他。而小佟跟他是同一類人,也一樣喜歡拚搏,喜歡卷其他人。在這一方麵,他們真的很相似。”
“他們一個半斤,一個八兩!”薛揚嗤笑:“小佟好意思嫌棄多多哥?不好吧!”
程煥然十分冷靜指出:“在我們的角度上看,他們是很相似。但他們是對立的角度,看到的都是對方的錯處,自然跟我們不一樣。”
薛揚不知道想起什麼,問:“哥,如果多多哥真的和小佟離婚——我是說如果啊,如果他們真的離了,那集團那邊的股權是不是要跟著變動?你們想過沒有?”
“沒有。”程煥然倒沒什麼在意:“即便他們最後真的離了,小佟分了多多哥一半的股權,也就占了百分之五左右。”
薛揚忍不住提醒:“萬一小佟把股權給賣了呢?董事會是不是會相應變動?”
程煥然道:“應該不用擔心。以前衡舅的股權幾乎全數賣給媽,所以媽還是集團那邊最大的股東。多多哥有百分之十,媽下來最多的便是他。”
“哥,我們還是不能大意。”薛揚壓低嗓音提醒:“萬一小佟把股份給變賣了,被彆有居心的人介入插手董事會,對咱們家來講可不是什麼好事。媽的股份都已經平均分給我們四個。後來衡舅賣掉的那些,目前仍在媽的手頭上。如果多多哥的股權稀釋,意味著他在集團那邊的地位比不得以前——會不會影響他管理整個集團?”
“會。”程煥然篤定猜測:“一旦股權減少,地位自然比不得以前。不過,咱們幾個從沒參與過董事會的任何決策,到時可以合起來開一個董事大會,授權多多哥代表我們的意見。有我們給他當後盾,便不用有這方麵的顧慮。”
“好吧。”薛揚忍不住由衷加上一句:“不得不說,集團在多多哥的引領下,這些年真的是突飛猛進。他對集團的貢獻居功至偉,付出也是頗多,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。”
程煥然明白弟弟話裡話內的意思,溫聲:“放心,不管如何變動,多多哥即便股份稀釋了,比不得我們幾個,他仍會是集團的老大,誰都改變不了他的地位。”
薛揚嘿嘿笑了,解釋:“我是怕他心灰意冷撂擔子不乾了……”
“不會。”程煥然語氣很篤定:“多多哥是那種離不開工作的人。他喜歡工作,也享受工作的過程,所以他絕不會放棄工作。”
“是啊!”薛揚感慨:“所以,他選擇放棄了他的家庭。”
程煥然挑了挑眉,提議:“明天你跟瀟瀟說一聲,讓她勸一勸小佟。另外,我明天也跟老三說一聲。小佟跟他感情向來很好,她是老三最忠實的粉絲之一,素來很給老三麵子。”
“行吧。”薛揚卻沒什麼信心:“小佟雖然出身普通,可她長相極好,學業好,能力也好,骨子裡是一個很驕傲的人。看著很善良很好相處的樣子,但她特彆有自己的主意。要勸動這樣的人,恐怕不容易呀。”
“不容易也得勸。”程煥然道:“引用媽的一句話——儘人事聽天命。咱們沒去做,那是咱們不夠義氣不夠關心。如果做了,即便結果不夠如意滿意,咱們也問心無愧,是吧?”
“是是是。”薛揚哼哼答是。
程煥然打了一個哈欠,沒好氣道:“掛了,以後不許大半夜打擾我!”
語罷,他把通話摁斷,把手機丟在一旁。
接著,他把被子卷好,舒服蹭了蹭枕頭,閉眼打算繼續入睡——
“嘭!”地一聲悶響,倏地嚇得他睜開眼睛!
剛才那聲音好像是外頭的走廊方向傳來的。
小涵和衡舅都在後方睡,這邊的三樓隻有他和多多……
鄭多多?!!
他趕忙掀開被子,扯過一旁的暖融融睡袍裹在身上,快步奔出去打開門。
隻見走廊溫馨燈光下,一個人影跌跌撞撞走著,一會兒扶牆,一會兒撐地,十幾步路走出好像打擂台般的架勢,隻差沒把動靜鬨到天上去。
程煥然無語歎氣,走上前將他攙扶住,將人半抱半拉架進鄭多多的房間。
鄭多多醉醺醺的,也不知道喝了多少,渾身上下都是嗆鼻的酒味兒。僥幸酒品不差,隻是閉眼睡著一動不動。
程煥然認命幫他脫去鞋襪,脫去外套,抱他躺好睡好。
接著,他出去泡了解酒藥,喂鄭多多喝下。
鄭多多似清醒似醉睜開眼睛,好半晌後定了定眼神,轉而扯了一個安撫笑容。
“沒事,哥……沒醉。”
程煥然懶得跟酒鬼聊有沒有醉的話題,將他抱扶躺好。隨後認命去自己的房間拿了枕頭抱了被子,回來睡在角落的沙發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