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晚,裴曜其實有意留方玧宿下。
不過後來大皇子帶著禮品登船拜訪致歉,裴曜與他打了一會兒擂台,就把方玧給支走了。
回自己房裡後,方玧才從丫鬟的口中得知,方珮被禁足了。
“這麼快就不行了。”方玧嗤笑一聲,“那正好我也歇幾日,等到了鐘州再說。”
“她便是活該,自作孽!”
青容啐了一口,而後又歎氣道。
“隻可惜了那柄白玉扇子,白白摔壞了。”
“東西總會再有的,日子還長呢。”
方玧笑了笑,不甚在意。
主仆幾個說了會子話,差不多就到用晚膳的時辰了。
簡單吃了些,方玧就早早洗漱躺了下來。
今晚沒風,開著窗戶也沒什麼涼意,船上不似陸地那麼方便,沒有存冰,納涼全靠扇扇子。
不知是不是快要下雨的緣故,空氣又沉又悶的。
方玧翻來覆去,燥熱的誰不著,最終還是坐了起來。
“良娣是不是覺著熱?”青容掌燈走進來,“奴婢記得臨行前楊側妃送了良娣一個玉枕,說是南方悶熱,睡玉枕降火祛暑,要不奴婢拿來吧?”
“也好。”
方玧點了點頭。
青容將枕頭拿過來換上,躺下去果然是添了幾分涼意,慢慢就睡著了。
次日,果然是下了一場大雨。
不過雨後天氣就涼爽不少。
接下來幾日的航行,裴曜忙的見不著人。
大約是快到鐘州地界了,有許多事情需要提前安排準備吧。
但期間方玧還是被叫去侍奉了一回。
等抵達鐘州的時候,已經是從京都出發的九天後了。..
更預計的時間差不多。
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,鐘州的知州帶人前來迎接,將他們一行人安排進了一處宅邸居住。
這裡是前朝一個王爺的住宅,喚作興王府。
府內很是寬敞,比之東宮也沒小多少,住六個人是足夠了。
王府一分為二,裴曜帶著方玧和周淑人住南院,大皇子和他的兩個妾室住北院。
大臣們就沒住這兒,自有鐘州知州安排的驛站。
晚上有接風宴,所以方玧僅僅是回去換了身衣裳就又匆匆趕去了辦宴會的地方。
比起銅錢縣那一場晚宴,鐘州城的晚宴就更熱鬨了。
當地官員都是攜家眷一起出席的,畢竟聽聞裴曜和大皇子也都帶了女眷嘛。
倒也是因為這個,被禁足了幾日的方珮也被暫時解禁了。
要麼是這些天被關老實了,要麼是大皇子特意敲打過,這次出席晚宴,她倒是十分端莊沉穩的樣子。
畢竟是嬌養著長大的閨秀,儀態這方麵,方珮還是拿得出手的。
而今晚不是挑事兒的時候,所以方玧也沒有去招惹她,默默在自己的位置上觀察著場下人。
京都來的幾位大臣,文武官員她都認得,那這麼辨認,下頭為首的地方官應該就是鐘州知州錢江白,旁邊的兩位女眷,一個瞧著與他年紀相當,應該是錢夫人,還有一位瞧著隻有十二三歲的少女,應當是他的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