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先不說身份也就罷了,現在這麼一說,方玧覺得,換做他是裴曜,必然是要趁此機會好好收拾一下這個蔣家世子的,順便,也是讓京都裡那位麵子損一損不是。
說起蔣家,方玧還是知道一點的。
承景帝的母親出身不高,據說是在伯父家長大,後來又選秀入宮的,原本也沒給家裡帶來多少富貴,不過承景帝運氣好呀,從皇兄手裡撿了個皇位坐上了。
這不,自己外祖父家裡,就隻剩母親的堂哥,他的堂舅,這麼一個親戚了,所以便把恩寵都給了外祖家。
封了個昌裕侯。
方玧知道有這麼個人,但是不知道究竟在哪,如今算是清楚了。
如今麼,報著看戲的心態,就躲在裴曜後頭觀察起來。
果然,對麵那蔣世軒十分不屑的嗤笑了一聲。
“強搶?開什麼玩笑,這鐘州都是我蔣家的,小爺我還需要搶嗎?我告訴你,如今南巡到鐘州來的大皇子和太子爺,見著我還得叫聲表弟呢!”
得,硬往牆上撞,越說越離譜,拉都拉不住。
方玧心裡搖了搖頭,默默打量裴曜的臉色,果然就見那雙眸子裡寒意更盛。
但此刻裴曜竟還沒發作,隻搖起折扇,上前半步,皮笑肉不笑道。
“這不是巧了,大家都是皇親國戚嘛,蔣世子是大皇子的弟弟,我呢,是大皇子的哥哥,你我,不還是一家人麼,一家人,又何必鬨得這麼難看呢。”
“呸!”蔣世軒十分的不給臉,“誰跟你是一家人,小爺我和皇上才是一家人,你這哪兒來的窮酸東西,也就是錢江白這不識貨的,還把你當座上賓奉著,小爺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,趕緊收拾東西走人,再彆讓小爺看見,否則,小爺保證你走不出這鐘州城!”
他越說,跟在旁邊的錢江白的麵色就越難看,洪正都已經拿看死人的眼神看他了。
方玧心想,話說到這地步,也該是難聽夠了吧。
果然,下一秒裴曜的麵上冰冷的怒意,終是沒再掩飾的顯了出來。
“好一個皇親國戚,好一個跟皇上是一家人,孤這太子,與你蔣家人相比起來,竟還算是外人了?皇恩浩蕩,賜下官爵,你們蔣家竟就是這般回報的麼!”
語罷,旁邊的洪正立即就上前一個招手。
“愣著乾什麼,還不趕緊把這個目無王法,以下亂上的賊子拿下!”
這會子蔣世軒還是懵的。
等裴曜身後的侍衛一擁而上,押住他的時候,他才後知後覺的掙紮起來。
“你們誰敢,我祖父是昌裕侯,皇上是我的表伯,大皇子是我表哥,你們誰敢!”
“拉走,還不快堵上他的嘴!”
洪正一臉厭惡的甩手吩咐。
一邊又轉身看向裴曜。
“殿下,這人,要如何處置?”
“既然他說是大皇子的表弟,孤這做皇兄的,自然也得給幾分薄麵,送去大皇子那兒吧,不過孤聽聞昌裕侯兒子早逝,膝下就這麼一個孫兒,出了事兒也不能不告訴他,一並走一趟吧。”
收回目光,裴曜淡淡吩咐。
洪正點點頭,立即就去安排了。
這時候錢江白才一臉緊張的向裴曜行禮。
“太子殿下恕罪,是下官安排不周,竟發生了這種事情,擾了殿下親近,還險些讓方良娣受傷,還請殿下責罰!”
“無妨,孤瞧這個蔣世軒連你都不放在眼裡,想必平日更是無法無天吧。”
裴曜狀似詢問道。
錢江白很快就會意了,立即拱手。
“殿下英明,這蔣家仗著皇上聖恩,在鐘州為非作歹多年,下官雖是知州,卻也被他們壓得抬不起頭,如今殿下也見過,想必也...臣替鐘州百姓,求殿下做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