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,方玧如今對自己的定位又加了一條,就是讓裴曜過來了,覺得輕鬆自在。
這種自在,未必是你好好的,十全十美的伺候著,能體現出來的,有時候適當的時候適當的逾越些規矩,反倒會讓人輕鬆。
就譬如這連輸兩局後,第三局,方玧便開始耍賴了。
“殿下您瞧,那外頭秋千架上好像停了隻彩翼鳥兒呢!”
裴曜循聲望去,鳥兒沒瞧見,倒是這回頭的時候,覺著棋盤上的棋子兒似乎是動了動。
抬眸再看對麵女子,就見那一雙美眸圓溜溜的,顯得煞是無辜。
“殿下沒瞧見嗎?或許是妾身眼花了吧,那咱們接著下棋,該輪到妾身了呢。”
方玧故意做戲道,心裡也不短給自己下暗示,想著自己就是尋常古靈精怪的小姑娘。
裴曜看她一眼,唇角就不自覺的勾起了幾分。
抬手止住她要落子的動作,轉而又指向了棋盤。
“孤怎麼記得,原先這裡落的是孤的一枚黑棋子,這會兒怎麼變成白的了?”
“啊?”方玧故作驚訝,麵上有些隱隱的心慌之色,“怎麼會呢,殿下許是記錯了吧。”
裴曜挑了挑眉,將目光移向旁邊站著的洪正。
“你說,這裡原來是黑子還是白子?”
那洪正是誰啊,人精啊!
這會子能看不出兩位主子是鬨著玩兒呢?
於是立即就賠笑。
“哎呦殿下恕罪,棋盤上這麼多棋子兒,奴才這眼睛都瞧瞧花了,實在沒能記得住哪顆是黑子哪顆是白子呀!”
裴曜輕笑一聲,收回目光。
“那好,就當這兒是一顆白子,接著下。”
方玧麵上閃過一絲雀躍,急忙就落下了手裡握了多時的子。
隻是沒想到幾招過後,她還是不可避免的落入了敗局,頓時一張小臉就垮了下來。
像被搶了糖的孩子一般,瞧著委屈巴巴的。
“妾身棋藝粗陋,擾殿下興致,還是不下棋了吧。”
“嗯,棋藝是差了些。”裴曜接過青容遞來的茶盞,淺抿一口,嘴上雖這麼說,眼裡卻分明是興致不差的樣子,“都耍賴了還是輸給了孤。”
說完這話,他便麵帶調侃之意的緊緊盯著方玧。
一時間,方玧的麵頰便如火燒雲一般紅了起來,趕忙端起茶盞借喝茶的動作,略顯心虛的低下頭去。
瞧她這小模樣,裴曜更是心情極好的笑了起來。
“行了行了,孤也沒怪罪你,怕什麼,棋盤收起來吧,這午後困倦,倒是想歇一會兒了。”
奴才們忙應聲,七手八腳的就把東西給撤下去了。
方玧紅著臉伺候著裴曜寬衣,剛把衣裳掛到架子上,手就被人拉住了。
裴曜沒有說話,笑著就將人牽到榻邊去了。
白天自然是什麼都不做,但這會子的確是想叫這個有趣的姑娘陪著他歇一會兒。
隻是沒想到這一覺睡得很是踏實,竟睡了足足一個時辰,醒來的時候,就已經快傍晚了。
方玧這裡的冰盆沒有裴曜那裡擺的多,到這會子,一盆冰都已經化了,屋裡少不得有些熱。
裴曜坐起來的時候,就覺得身上微微出了層薄汗,有些黏黏的,不大舒服。
但這一覺確實睡得他神清氣爽,很是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