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何氏一聽周淑人這話,頓時就越發惱了。
“她算什麼東西,一個賤蹄子,我還能怕她不成?我侍奉殿下多年,殿下待我如何,豈是她能比的!”
見火拱的差不多了,周淑人就忙收手,點頭附和。
“是,良娣與太子殿下的情誼,豈是方氏能比的,殿下素來心疼良娣,待得回府後,必定會來給良娣做主的,隻是這一回宋淑人的事情,妾身有句話當講不當講。”
看她欲言又止,何氏便直接擺手。
“有話就快些說,不要磨磨蹭蹭的。”
“是。”周淑人點點頭,就小心翼翼道,“此次的事情,乃是太子妃娘娘親自查證處理的,殿下素來敬重太子妃,既然太子妃罰了您,殿下定也不好太過駁了太子妃的麵子,依妾身看,良娣不如寫個請罪的折子,遞給殿下,如此,殿下想給您解了禁足,也算是有話在太子妃麵前說呐。”
該給何氏出謀劃策的時候,周淑人也是儘心儘力。
畢竟她還要依仗何氏呢。
聽罷這話,何氏還是有些不樂意。
周淑人看出她的情緒,便又補上了一句。
“良娣如今禁足,本就見不著殿下,妾身就算有心想替娘娘說話,可也難見得著殿下呀,若是良娣什麼都不做,殿下回府必定先去太子妃那裡,太子妃要是先在殿
話說到這裡,何氏才算是被說動了,點點頭,讓丫鬟去準備了紙筆。
周淑人在錦繡坊裡陪她寫完了這請罪折子,才匆匆離開。
出了院子便是長長鬆了一口氣。
而何良娣這裡,按著她所交代的,派人將這封請罪的折子遞到了前院,等裴曜回來的時候,就收到了。
此時裴曜還不知道南巡期間,宮裡發生的事情。
看過何氏的請罪折子之後,便緊緊蹙起了眉頭,把留守的奴才叫來更前問了一通。
這事兒是太子妃親自查的案,利落乾脆,全都是事實,所以裴曜問罷,就是一陣煩躁。
畢竟何氏此舉實在太過火了。
這屬於是用了私刑,還逾越了規矩。
但何家的確又正得用,正三品的兵部右侍郎,職權是不小的。
一番權衡之後,裴曜還是沒先急著有所動作,而是先去了太子妃的梧桐苑。
來的時候,太子妃正要喝藥,聽到動靜,忙就先出來接駕了。
“免禮,你我夫妻之間,何須拘泥這些個東西。”
裴曜快步上前,牽住了太子妃的手,將她拉了起來,聲音溫柔。
“謝殿下,隻是禮不可廢,臣妾不敢忘了規矩。”太子妃十分端莊。
她一貫如此,對自己要求極嚴苛,裴曜也習慣了。
笑了笑,就拉著她進了屋裡。
見丫鬟手上還端著藥碗,便就蹙了蹙眉。
“怎麼又喝藥了,身子哪裡不適?可瞧過太醫沒有?”
說到喝藥,太子妃的神色明顯露出幾分憂愁煩惱,默默垂下了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