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良娣慎言啊!”
兩個丫鬟被何氏的口無遮攔嚇得麵色青白,恨不得上來捂何氏的嘴。
“縱然是良娣生氣,可這話也是萬萬說不得的,現下周淑人有孕,那是個碰不得的釘子,您可千萬彆叫人再抓住了您的把柄呐!”迎夏忙勸。
何良娣聽罷就氣的直跺腳,卻又不敢再發脾氣,恨得直咬牙,最後抓起窗邊小榻上的枕頭,狠狠扔了出去。
迎夏給盼春使了個眼色,後者立即去撿枕頭,迎夏便就上前去,繼續柔聲勸慰。
“奴婢知道良娣此刻生氣的很,不過正如良娣所說,周淑人她怎麼敢輕易騙您呢?何況,她若是知道自己有孕了,怎麼會吃蟹黃包子,還吃的動了胎氣見了紅,這裡頭或許有其他緣由啊。”
何良娣蹙眉冷哼。
“她自己嘴饞,可不是我逼著她吃的,與我何乾。”
“自然和良娣無關了,隻是奴婢想著,周淑人或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孕,否則怎敢冒險?”
迎夏繼續引導。
“不是她騙我,難道那藥還能出問題不成?”何良娣若有所思。
見狀,迎夏立即就道,“良娣,雖說這藥避孕,可世上也沒有絕對的事兒呀,若是藥都是一吃就管用的,那梧桐苑裡那位吃了那麼多上好的坐胎藥,怎麼至今沒懷上呢?”
她這麼一反向解釋,何良娣頓時麵色就沉了下來,但怒火倒是肉眼可見的消了不少,轉為了煩躁之色。
所以迎夏又立即趁熱打鐵。
“奴婢看,周淑人是吃著那藥還意外懷上的,這孩子啊,未必健康,生不生的下來先不說,就算生下來了,說不得也是個病秧子,良娣何苦與她置氣呢,到底就算她有了孩子,母子倆一起不也都捏在您手裡麼。”
何良娣看了迎夏一眼,撇了撇嘴。
“話是這麼說,可我心裡就是氣的很,她總該給我一個說法,否則也太便宜她了!”
“那是自然的。”迎夏忙道,“不過周淑人的說法要給您,您這兒也得給態度讓殿下瞧呀。”
她這麼說,何良娣麵上就顯出幾分疑惑來。
“我給殿下看什麼?”
“自然是看您的寬和柔善呐!”
迎夏見何氏這會子已經完全平複了心緒,聽得進話了,便又靠近些,壓低聲音。
“您瞧,如今您解禁足也有段時日了,可殿下還沒來看您,雖說有賞賜,但終究人沒來不是?現在周淑人動胎氣的事兒雖與您無關,殿下也沒追究,可究竟人是在您這兒出的問題,您此刻就擺出個好態度來,給周淑人送些東西,說些軟和話什麼的,這不也是在殿下那裡顯出您已經改了脾性了麼。”
“眼下周淑人不能侍寢了,殿下必定要到彆處去,您可得抓住機會,不能全便宜了未央閣那邊啊。”
一番話提及了寵愛和裴曜,總算是一擊抓到了何良娣心裡的痛點了。
確實,比起裴曜的寵愛來,其他的事情在何良娣這裡都得靠邊站一站。
雖說是心裡對周淑人有孕的事情還是膈應又氣惱,但也有心思去想彆的事兒了。
“好吧,那就按你說的辦吧。”何良娣擺手,忽然想起什麼,又補充,“記得敲打敲打周氏那賤蹄子,彆叫她以為有了孩子就能在我麵前蹬鼻子上臉了。”
迎夏忙不迭的應聲,旋即便拉著盼春一道收拾了地上的東西,退了出去。
下午,迎夏就帶著東西往周淑人那邊走了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