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我實在清楚我的個性,哪怕掙得恩寵,估麼也是曇花一現,不會長久,何況上回太子妃生辰宴我鼓足勇氣一舞,卻絲毫沒有從殿下那裡掙來幾分憐惜,倒是良娣您,吃個螃蟹,就能讓殿下記住,所以我就不想掙了。”
說到此處,宋淑人便忽的跪了下來。
“方良娣,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同您爭寵,我隻想能安安穩穩的在這宮裡過完一輩子,給我那可憐的陪嫁丫頭報仇,我所說之庇護,隻是希望良娣您能保我不再任人宰割,自然,我雖不夠聰明,卻也願意為良娣儘犬馬之勞!”
最後這一番話說出來,宋淑人的眼神更是銳利不少,堅定之感溢於言表。
方玧將她的言行舉動悉數收在眼底,麵色卻依舊平靜。
麵對這份投誠,她也不敢輕易接下。
且不說不知道宋氏是不是做戲,就算不是做戲,人家一腔熱情來跟著你,你卻根本不能給彆人什麼好處,自己也臉上掛不住啊。
如今,方玧總覺得自己還有些站的不穩呢。
故而片刻後,方玧隻輕輕把跪著的宋淑人拉了起來。
“妹妹這情誼,我記在心裡了,隻是妹妹也當回去思量清楚,我的確不是一個足夠穩當的依靠,這件事,你我都再想想吧,你也知道,如今我要照顧二姑娘,也沒了多餘心思。”
話說到這個份兒上,宋淑人自然不便再死纏爛打,非要一個結果,便隻得先答應了。
等送走了她,青容回來才低聲道。
“奴婢瞧著宋淑人像是真心。”
“真不真心,你能把她的心挖出來看麼?”方玧淡淡反問,“且盯著吧,我這人,寧可獨行,也不喜身邊有叛徒。”
青容正色,點了點頭。
兩日功夫一晃就過去了。
明兒便是二姑娘的滿月宴,東宮的孩子,無論嫡庶,宴席都辦的體麵,來的賓客也不會少,所以方玧這個養母還得做好功課,不能掉鏈子。
這段時間她都在背青容和雁微兩個搜羅來的,京中達官顯貴女眷的信息呢。
雖說大場麵是太子妃的事兒,可免不得有那麼幾個萬一跟她搭話呢,你總不好傻在那兒吧。
所以晚上裴曜忽然過來的時候,就聽見屋裡主仆幾個正在議論。
“這大皇子妃是鵝蛋臉,身材纖瘦高挑,二皇子妃是瓜子臉,身形豐盈婀娜,三公主是皇後嫡出的,與皇後長得極像,總是笑吟吟的溫柔模樣,四公主是庶出,生母早逝,雖生的也漂亮,但瞧著總怯生生的,喜歡低著頭。”
雁微在東宮裡多待了幾年的,往年東宮也有辦宴席的時候,所以她認識不少貴客,故而這會子就在給方玧做最後,最關鍵的貴賓的講解。
方玧正聽得認真呢,門口就傳來了裴曜的笑聲。
“怎麼你們主仆在這兒背皇家的宗譜呢?”
他的聲音響起,把正在解說的雁微嚇了一跳,半截話兒沒講出來,憋得打了個嗝兒,怕的趕緊跪下行禮。
方玧則是略帶責怪的笑著嬌嗔了他一眼,才起身過去。
“殿下又不許外頭的人先通傳,妾身體弱,改日彆被嚇出一身病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