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她這麼一說,旁邊站著的三公主眼神就閃了閃,立即上前道。
“方良娣這話是什麼意思,難道是說方才何良娣弄斷琴弦,大驚小怪又驚了舞劍的楊側妃腳步出錯,摔倒傷人,都是有人故意設計的了?”
反問過這一句後,三公主又看向承景帝道。
“父皇,這裡是母後的寢宮,今日的品茶宴,母後也並未邀請瑞嬪,而是瑞嬪自己過來的,怎麼可能會有人未卜先知,從中設計呢,兒臣以為方良娣就算是想為東宮女眷脫罪,未免借口太拙劣了些。”
聽罷這話,承景帝看向方玧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。
“太子,這就是你約束後宅的規矩嗎?什麼人都敢在朕麵前胡言亂語。”
裴曜蹙了蹙眉,上前一步,將方玧護在身後。
“皇叔見諒,想來定是方氏受了瑞嬪娘娘的囑托,才會到皇叔麵前來敘說這些疑慮的,方氏一貫溫柔懂事,從不逾矩,兒臣以為此事既然有疑點,不如查一查,若是真的有人從中作梗,不查豈非讓她躲過。”
說到這裡,裴曜頓了頓,看一眼李皇後,才又繼續。
“且兒臣以為,瑞嬪娘娘是在皇嬸宮中出的事,倘若日後有人議論起來,豈非對皇嬸的名譽不利。”
這算是強行替方玧撐腰了,方玧心裡穩了穩,知道裴曜這是信他。
而此時,產房的門被推開來,瑞嬪的另一個貼身宮女匆匆跑了出來,哭紅著眼撲通跪在了承景帝麵前。
“皇上,娘娘受了驚嚇,情況不妙,娘娘命奴婢來求皇上,今日之事太過蹊蹺,請皇上一定要為娘娘做主,徹查此事呐!”
就在這時,產房內忽的傳出瑞嬪帶著哭腔的痛呼。
“皇上,臣妾,臣妾無能,恐怕日後不能再,再陪伴皇上左右了,臣妾隻願皇上能好好的,好好對待臣妾的孩子,臣妾能服侍皇上一場,已經死而無憾了!”
究竟是愛情的力量比較偉大。
承景帝一聽瑞嬪的哭聲,頓時就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。
“胡說什麼,什麼死不死的,這種不吉利的話不許說,朕要你好好的!太醫,太醫呢,今日必須得保住瑞嬪母子平安,否則朕拿你們是問!”
轉身又深深看了方玧一眼,旋即又掃向李皇後和三公主母女倆,蹙眉沉聲道。
“來人,給朕查一查今日究竟怎麼回事,那琴弦還有楊氏為何摔倒,都給朕好好查一查!”
一聽這話,三公主就有些著急了,立刻上前道。
“父皇,您這一查可就是對母後不信任了,您.”
“公主殿下。”方玧適時出聲,“這件事若是不查,才會使皇後娘娘的清譽蒙塵。”
“你算是什麼東西,也配在這裡插嘴!”三公主急了。
她這一急,裴曜也就跟著看出了端倪,再瞧李皇後此刻看向三公主的神情也有些複雜,便就猜到了背後可能。
大約是這李皇後母女倆原本隻是想刁難東宮女眷,讓她們丟人出醜,但沒想到今日瑞嬪也過來了,所以三公主臨時起意,想替母親除掉對手,又正好能借刀殺人,所以私自多了些動作。
思及此處,裴曜便冷聲道。
“她是孤的良娣,雖身份不比三妹尊貴,但三妹也不至於如此羞辱,況且方氏所言並非沒有道理,清者自清,妹妹這般急躁,倒是難免叫人覺得有欲蓋彌彰之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