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說,薑還是老的辣。
李皇後這一番話看似是責問,實則是威脅,更是直接想把三公主摘出來呀。
果然,聽到這些後,那宮女神情一僵,麵上的肌肉就開始有些微微發顫,整個人麵色慘白如紙,偏因為內心的激動,眼眶格外紅,還蓄著淚水。
下一秒,那宮女朝三公主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後,便撲通跪了下來,哭著道。
“皇上饒命啊,奴婢不是故意要害瑞嬪娘娘的,奴婢是一時鬼迷心竅了,想著,想著瑞嬪娘娘本就得寵,若是誕下皇子,恐怕就愈發要奪了皇上的恩寵去,如此,皇後娘娘失勢受苦不說,公主已經到了適宜婚嫁之齡,若沒有皇上的恩寵,也難以嫁得好夫婿呀!”
“所以你就與這狗奴才聯手,謀害瑞嬪,還想借刀殺人?!”承景帝暴怒,恨不得上前去撕了眼前人。
見狀,裴曜又不急不緩的在旁邊沉聲提醒。
“皇叔,這楊氏摔倒傷人一事算是有了原因,但那琴弦為何忽然斷裂,尚存蹊蹺。”
“是啊,剛剛眾人皆以為是何良娣琴技不精,曲調急促高潮之處弄斷了琴弦,打亂了楊側妃舞劍的步伐,楊側妃才摔倒傷人的,若是這宮女隻籌劃了使楊側妃摔倒一事,那這兩件事兒遇到一起,未免太巧了。”
方玧柔聲在旁邊補充道。
兩人說罷,就見那宮女的身子又抖了抖,臉上逐漸浮現出絕望來,身子也猶如被抽去了骨頭,癱軟下來。
最終,哽咽著,艱難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句話。
“也是奴婢乾的,奴婢備琴的時候,用銳物在隱蔽處劃過琴弦,所以這琴彈到用力急促之時,必定會斷裂。”
說完這話後,她深吸一口氣,似乎又有了些力氣。
對著承景帝磕頭。
“皇上要罰就罰奴婢吧,此事均是奴婢一手所為,和公主絕無關聯,公主一概不知!”
“父皇,女兒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,還請父皇明鑒!”
三公主立即跟著道,聲音裡帶著哭腔和急迫,十分可憐。
李皇後也是即刻走到承景帝麵前欠身行禮,麵色羞愧道。
“皇上,今日之事都是臣妾失察之罪,臣妾知道瑞嬪妹妹即將臨盆,所以並未邀請她來,沒想到瑞嬪妹妹會過來,竟就出了這種事,毓兒雖已經到了婚嫁之齡,但究竟還年輕,馭下不嚴,總有疏忽,這人是臣妾指派去伺候她的,究竟是臣妾識人不清,還請皇上不要責怪毓兒,要罰就罰臣妾吧!”
宮女已經攬下一切罪責,李皇後又口口聲聲暗示今兒出事,都是因為瑞嬪非要自己跑來湊熱鬨才導致的。
還提醒承景帝,三公主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了,要是這時候背上什麼不好的罪名,閨譽有了汙點,將來可不好擇夫婿。
瑞嬪肚子裡的孩子是承景帝的孩子,三公主也更是承景帝實實在在疼愛了多年的嫡女,自然也會心軟了。
眼見著承景帝的麵色稍有緩和,李皇後又繼續發力。
“這會子瑞嬪妹妹怕是快生了,此事早些了結,也免得夜長夢多,又出禍患,究竟瑞嬪妹妹母子平安更重要啊。”
“來人,把這兩個狗奴才給朕拖出去砍了!”
承景帝冷聲喝道。
這話一出口,也就代表著他已經給這件事定了音。
就是這個宮女,以下犯上,謀害瑞嬪還嫁禍給何良娣以及楊側妃。
方玧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裴曜,就見他麵色淡然,似乎並不意外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