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天守夜的人是乾什麼吃的,這大冷的天兒,窗戶也不記得關,硬生生把姑娘吹的染了風寒,怎麼,這幾日我忙著旁的事兒,少過問了幾回,你們就鬆懈怠慢了?!”
女子柳眉倒豎,美眸中滿是怒火。
底下跪著的,是伺候二姑娘的四個乳母,這會兒都是滿臉惶恐,緊張縮著身子。
眾人見裴曜進來,更是都將頭埋的更低了,齊齊行禮。
裴曜沒理會這些個丫鬟太監,緊蹙眉頭,先往方玧身邊去了。
“怎麼回事?孩子可有大礙?”
“太醫剛瞧過了,說是染了風寒所致,這會子還沒退燒呢,藥太苦,好不容易喂了一點子進去,剛剛又全吐出來了。”
方玧將孩子抱給他看了看,自己臉上也滿是擔憂。
初為人母,當然是沒經驗的,孩子又小,遇上這種事情她也是緊張。
瞧著方玧的擔憂急迫,裴曜便放緩了聲音,安慰道。
“小孩子總有個頭疼腦熱的,這也正常,你不必太過擔憂,既然孩子吃不下藥,就讓乳母吃,化作奶水,孩子吃奶也有用。”
“嗯,剛剛太醫也說過這法子。”方玧點點頭。
這才先把孩子交給青容,讓抱去放在了搖籃裡睡著。
有了裴曜的安慰,她也是稍微鬆了口氣。
不過她主要是擔心裴曜責怪她沒照顧好孩子。
還好裴曜不是那種不講理,上來就先責罵的人。
兩人說話的功夫,趙良娣就到了,她住的近,倒是不意外,但何良娣竟也是跟她差不多一塊兒來的。
進了屋裡,便一把擠開了正在看孩子的趙良娣,自己湊到了孩子跟前。
看過兩眼後,轉頭便一臉擔憂的看向了裴曜。
“殿下,二姑娘還這麼小,怎麼照顧的人如此不上心,竟弄的染了風寒呢?都說方良娣是最細心妥帖的,便是這樣照顧孩子的麼!”
她說這話時,頗帶著幾分心疼的質問,邊說就邊用懷疑和警惕的眼神掃了掃站在旁邊的方玧。
這可就是上來就潑臟水了。
頓時方玧的眸色就陰沉了幾分。
見狀,一旁跪著的乳母之中,姓餘的乳母忙就開口解釋。
“這話可是冤枉方良娣了,平素良娣日日都要見二姑娘的,事事都要細致過問,還常常親力親為,抱著姑娘玩兒,哄姑娘睡覺,怎麼會不用心呢!這回都是奴婢們不好,晚上關了窗,竟沒鎖好,叫風吹開了,屋裡進了寒氣,才讓姑娘染了風寒的。”
她如此一番話,算是替方玧洗清汙名,但自然是惹惱了何良娣。
等餘嬤嬤一說完,便冷哼,“所以你便是承認是你這個奴才,沒有用心伺候好姑娘了?”
語罷便轉身對裴曜道。
“殿下,這個刁奴自己都承認是她怠慢疏忽,才導致姑娘受寒生病的,如此不會做事,隻會偷懶的奴才,該打了板子丟出宮去!”
聽何良娣這麼說,餘嬤嬤登時就急了。
不過這回方玧搶在她前頭先開了口。
“殿下,這位嬤嬤說的是實話不假,但昨兒守夜的並不是她,二姑娘染風寒也並非她的過失,餘嬤嬤平素伺候姑娘是最儘心儘力的,還請殿下明鑒。”
方玧說完,裴曜還沒吱聲兒呢,何良娣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。
立馬就跳腳起來。
“你們主仆兩個倒是有趣了,她護著你,你護著她的,怎麼,感情二姑娘這生了病,你們都沒責任了?那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