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這封信,承景帝就來了精神。
在李穆一派的主導下,說先前遞上來的那封折子是居心叵測,意在離間君臣父子之心雲雲。
這時候陸川自然是不會不動了。
又是一番博弈,最後大皇子算是摘掉了對災情瞞而不報的帽子,不過上呈奏折之人,也沒有受到承景帝的罰處。
正當李穆和大皇子等人為此事的解決暫時鬆了一口氣時,二皇子就帶著又一批人趕到了北方災區。
兄弟兩個見麵,氛圍還算不錯。
一來是大皇子此前已經收到了李穆的來信,心裡對二皇子沒有太多敵意,其次則是因為二皇子對他十足恭敬,儼然是來給他當馬前卒的樣子。
這段時間大皇子也是累的厲害了,他從未這般艱苦過,說實話他一點兒也沒適應,如今是對這災區的環境嫌棄的很。
大齊的北境本就是冬天乾冷的,如今旱災,更是如此,有幾個地方還鬨了鼠疫,處處災民,更是環境差。
所以二皇子來後,一提出替他做事,他想都沒想,便把一些苦活累活分出去了。
譬如實地考察災民情況,災情改善程度,預估需要朝廷再撥多少糧食藥物等等,大部分都交給了二皇子。
大皇子自己就直接坐在驛站裡等消息,最後動動嘴皮子,筆杆子,做個彙報給朝廷。
當然了,也沒忘了給二皇子畫餅,說回京了必定在承景帝麵前替他邀功雲雲。
這好兄弟一家親嘛。
二皇子自然也替大皇子著想不是。
於是便提及了自己在戶部做侍郎的老丈人林勝書。
“大哥北上一趟,勞苦功高,可太子在京中操持後勤,他素來又擅於邀功博名,父皇的賞賜被他分走,恐怕不足以慰勞大哥的辛苦。”
“那依你之見,我當如何?”大皇子蹙眉反問。
二皇子壓低聲音道,“弟弟的嶽丈在戶部任左侍郎一職,大哥是知道的,此次調撥錢糧的事情,尚書陳綏交予他管著大半,據我所知,太子或有中飽私囊之嫌。”
“他竟敢貪贓賑災錢糧?!”大皇子瞪了瞪眼,“此等大事,還不快寫信告知父皇,治他一罪!”
見大皇子激動起來,二皇子趕忙攔住他。
“大哥稍安勿躁,且聽弟弟說完。”
安撫住人,二皇子才壓低聲音繼續。
“在我看來,與其如今就上奏揭發他,倒不如借他的手,將這銀子也往自己的口袋裡裝一裝,屆時這筆巨款一舉按到他頭上,豈不更能壓的他,無翻身之地?”
聽二皇子這麼一說,大皇子抿唇蹙了蹙眉,一時沒有接話。
他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就聽二皇子的話,何況事關重大,他也該向京中李丞相先問一問再說。
於是沉默片刻後,擺手道,“父皇最恨貪汙,這事兒我不能做,你且不要再提,今日我隻當沒聽見。”
見他這麼說,二皇子目光閃了閃,低頭應聲,默默退出了大皇子的房間。
他走後不久,大皇子的內侍就出了門,不多時便有兩位與大皇子極親近的隨行官員跟著內侍回來,同進了房間。
大皇子的心思究竟如何,一時沒個定論,不過這麼六七天裡頭,京都城內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。
城郊一處廢棄的,被北方逃難來的流民暫時作為落腳點的道觀,出現了鼠疫。
被發現的原因還是,有患病的災民入城乞討,病死在了街頭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