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大的叫劉勤,小的叫劉博,一個十八,一個九歲。”陳氏溫和道。
說起兩個兒子,眉眼間都幸福的笑意。
方玧便也柔聲問道,“這附近應當有私塾吧,瞧著兩位公子都讀書呢。”
“哎呦,可不當稱什麼公子,您二位同我們一樣,叫大郎二郎就成了。”
陳氏忙擺手。
“私塾從前有,我們家大郎五歲就送去了,可惜那私塾先生年歲大了,前兩年過世了,便也就沒地方讀書了,不過我們大郎爭氣,好歹讀了十來年的書,今年過了童試,預備來年去考鄉試呢。”
她這麼說著,旁邊的劉金柱也是憨厚的笑了笑,一抹額頭上的汗道。
“一看公子就是讀書人,不怕您笑話,咱們莊稼人裡能出個秀才就是光宗耀祖的事兒了,讀書花錢,若非大郎爭氣,自己讀書,還教他弟弟,咱們家裡也養不出兩個識字兒的娃。”
沒想到劉勤這些年還有自學,裴曜聽著劉家夫妻倆的話,心裡倒是對這個年輕人愈發高看了些。
又寒暄誇讚了幾句後,才回屋去歇著了。
方玧扶著他上床躺下歇息,就柔聲開口道。
“殿下,妾身有件事情想與殿下商議。”
“什麼事?”裴曜抬眸看她。
方玧在床邊坐下,牽起他的手,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,低聲道。
“妾身想認劉勤做義弟,殿下當時昏迷,妾身背著殿下艱難前行,若非遇到劉大哥出手相救,恐怕咱們一家三口早遇不測,雖說妾身稱呼他們為兄嫂,可他們的年歲都能做妾身的父母,隻是認義父義母規矩繁多不便,倒不如認了劉勤做義弟,來的方便,日後也可多一重聯係,好好照拂他們。”
說這話時,方玧眼裡帶著純粹的感動之意,瞧著是句句發自真心的。
裴曜看著她,感受著掌心的溫暖,想著兩人短短一日所經曆的患難,真是此刻沒有什麼不能答應的。
另換一句話說,方玧何嘗對他沒有救命之恩呢?
所以立即點頭,“好,劉勤此人聰慧果敢,有勇有謀,更難得心性純良,是個值得栽培的好苗子,你認了他做義弟,孤日後想提拔他也更方便些。”
得到允許,方玧麵上的笑容也愈發深了幾分。
自然,認劉勤為義弟是有謝他救命之恩的意思,也更有將劉勤收為己用的心思在。
畢竟看著裴曜的意思,是想好好栽培收用劉勤的,自己和劉勤打好關係,日後必定有用。
小院裡,此時此刻裴曜和方玧算是暫時安全,但彼時京城內,劉勤這邊就不太順利了。
好不容易按著裴曜給的信息,在京城內的某處隱蔽茶樓,等到了敦王,但卻從敦王口中得知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。
現如今,無論是出城還是入城,查的都極為嚴格。
京都衛指揮同知有兩人,一個是胡岱序,還有另一個則是明王手下的人,叫梁冀。
現在胡岱序去搜救太子了,這京都內,梁冀以奉明王之命,協助搜救太子為由,加強了城內巡視,以及城門進出人員的搜查。
城內城外,皆有明王眼線各處盯梢。
即便敦王能派人偷偷混出城去救裴曜,但卻不便把人接回京城。
明王把人截殺在荒郊野外,那可真是沒處說理了。
所以現如今還得想個合適的法子,不僅要保證裴曜的安全,還得把人暗裡好好接入京城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