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胡良娣邊由著她整理衣袖,就邊輕笑道。
“有什麼不能說的,殿下又去碧落齋了是不是?”
月桃抿唇,見胡良娣麵上帶著抹酸澀,便安慰道。
“方良娣有孕,殿下多記掛兩分也是有的,改日您有孕了,殿下一定會更疼愛!”
“有孕又不是說說就能有的,究竟還是方氏好福氣。”胡良娣垂眸。
月桃撇嘴,“未必呢,方良娣的父親,參知政事方宏深大人,素來親近明王,當年嫡女嫁明王,庶女入東宮的事兒,誰人不知,現在明王落敗了,殿下肯定也要料理方家,雖說方良娣和娘家不睦,可那也是她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爹呢,殿下未必心裡不膈應。”
“慎言!”胡良娣麵色一冷,“規矩都忘了,背後議論這些,如今可沒有小蓉在外頭替你盯著留神了。”
說話時,胡良娣就迅速的朝門口看了一眼,見沒人在門口,才鬆了口氣。
她入宮的時日不長,才幾個月而已,就沒了一個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鬟,如今小蓉沒了,隻剩月桃一個,胡良娣少了個可信的住手,也是心裡不舒服。
月桃知道說錯了話,也是趕忙閉嘴不在多言了。
而胡良娣心裡雖酸澀,但也清楚,自己的兄長這回立了功,太子無論如何也會給她一些體麵榮光的。
不如安心等著,顯得規矩聽話,更叫人有好感。
方良娣不就是那樣麼。
胡氏深吸一口氣,按捺住心緒,轉身用膳去了。
當晚,裴曜是留宿在碧落齋的。
孕期不能侍寢,但即便如此,裴曜還是待在了碧落齋,這無疑是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,他現在對方玧的看重。
自然了,剛剛一起經曆過生死,這份同患難的情誼,總要熱乎很久的。
不過方玧的日子滋潤,方府裡頭就是另一番光景了。
接到方玧派人遞來的消息時,喬姨娘和蓉姨娘都是激動的緊。
眼瞧著明王倒了,方府也要跟著毀,現在可就是方玧一人跟著太子殿下是風光舒服的了,她們想要活命,自然就要往方玧身上靠了。
尤其兩個人都是有孩子的,不為自己的命,還得為孩子呢。
所以方玧幾乎是說什麼,兩人就乖乖的做什麼。
這不,方宏深次日從昏迷中醒過來後,就連番被兩位姨娘勸說,去向二姑娘低個頭吧,如今隻有庶出的二姑娘方玧能救他們了。
雖說方宏深當場拒絕了兩個姨娘,可他心裡更清楚,方玧如今在太子麵前是很得寵的。
有孕,又是寵妾,會不會自己沒有立刻被清算,就是因為太子看了方玧的顏麵呢?
可他拉不下這張臉啊!
想想上回方玧不輕不重打在他臉上的巴掌,方宏深依舊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。
他知道方玧是恨他的。
隻是若他不去,這一家老小,可就全完了。
而在他糾結的時候,他的好嫡妻趙氏,已經急火攻心,病倒在榻上了。
比起方宏深,趙氏才是更接受不了這一切的人。
她的女兒搭進去了,費心籌劃全沒了,偏偏她最沒放在眼裡,曾經肆意淩辱的庶女,現在竟成了方家最後的救命稻草。
可事情如今是由不得他們選擇的,上午,又是一則消息傳入府中。
罪臣反賊明王的庶妃方慈恩,遞了折子,揭發明王及方府罪證,現已遞到太子手中。
“去,去東宮,去求方良娣,快去!”方宏深終是舍不了這條命,焦急的派出了人。
寶子們太離譜了,昨兒晚上乾活的時候腳被蜈蚣咬了,情急拿著扇子去打,又被咬了手,一整個無語住了
好痛,好痛,真的好痛,雞叫了還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