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眾女子的目光中,裴曜身穿太子朝服大步從門外進來,徑直走向了主位。
太子妃起身,帶著眾人行禮。
“平身。”裴曜擺手,大步朝著主位過去,撩袍坐下,“今日你們都在,孤正好說點事情。”
他極少出現在梧桐苑早請安的時候,瞧著朝服都沒換呢,估麼就是趕著大家還沒散,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和眾人都說說。
所以這會子所有人也都集中注意力起來。
敏思忙招呼人搬了把椅子過來,等太子妃坐下後,裴曜才正經開口。
“想必皇上抱病臥床的消息你們都已經知道了,這段時間,孤監國主政,忙著處理明王和皇後李氏謀逆的事情,少不得在彆處疏忽了一二,近日才發現,竟有人動歪腦筋,動到孤的後院裡來了。”
話音出口之際,裴曜的麵色也跟著陰沉幾分,眼神在眾女眷身上掃了掃。
有人依舊麵色平靜,有的是好奇,還有些就不太好看了。
譬如何良娣,她的臉色就有點古怪。
她素來不是個很會藏心思的主兒,方玧坐在她對麵,一眼就瞧出了不對勁。
果然,就見裴曜的目光也往何良娣身上落了下來。
“如今正是情況特殊的時候,什麼心思都給孤收著些,尤其是想通過你們,來巴結賄賂的,若被孤發現,一律嚴懲,當然了,你們家裡頭也是一樣,有些話,孤念及多年情誼,不想說的太難聽,但倘若敬酒不吃吃罰酒,那就休怪孤狠心了。”
眾人察言觀色,這麼一瞧就猜到,大約是何良娣或是她家裡做了點兒什麼。
不過太子都沒說穿,大家也都沒吭聲,隻齊齊道了句記住了。
但沒想到總有自以為是想表現的。
徐馨兒這時候瞧見裴曜那是雙眼放光,趕忙就蹦了出來。
“殿下放心,彆人家裡妾身不管,徐家是第一個聽話的,妾身的父親一定對殿下唯命是從,馬首是瞻,效忠殿下!”
這話出口,連著一向穩當的楊側妃都忍不住蹙眉掃了她一眼。
究竟太子妃還是念情分的,忙道。
“徐淑人快人快語,徐家也是大齊的忠臣。”
“嗯,徐大人身為朝廷命官,自然是對朝廷忠心耿耿的。”
裴曜淡淡接了一句,不太想理會徐馨兒這愚蠢的。
眼下這節骨眼,雖說裴曜勝了,掌握大權,可承景帝還沒死呢,就算是叔父,那也是在外人麵前頂著撫養他長大的功勞的叔父,所以他沒有直接了結了承景帝,快快登基。
顧慮的就是,臨了被人扣上個不孝的名頭。
不劃算啊。
所以到底現在裴曜還是太子,是半君,那還有一半就是臣。
身為臣子,他也該效忠承景帝,不止他,所有臣子都應如此,所以徐馨兒說什麼徐家對裴曜唯命是從,效忠裴曜,這傳出去就不好聽。
容易被文人禦史詬病。
但顯然徐馨兒並未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,聽著裴曜的話,還以為自己被誇獎了呢。
也不知是誰給她的勇氣,竟直接當眾邀寵起來。
“妾身謝殿下誇讚,妾身院兒裡有母家剛送來的花茶,是妾身母家自製的,彆有風味,殿下有空,可去嘗嘗呢。”
這般拎不清,一時太子妃的臉色都不好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