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馨兒的舉動有些異常,方玧能感覺到,太子妃最近也是覺察出了點兒不對勁來。
思來想去後,便讓人去查一查。
徐馨兒不善約束管教下人,秋爽齋的事兒簡直是一問就能知道。
管事太監嚴禮去了沒多久就回來稟報了。
“你說她最近再琢磨如何模仿方側妃的穿著打扮,舉止語氣?”
一聽嚴禮帶回來的消息,太子妃登時就坐不住。
“正是。”嚴禮臉上訕訕的,“奴才問過了秋爽齋的下人,似乎是徐淑人身邊那個叫繡蝶的大丫鬟出的主意,徐淑人如今一門心思模仿方側妃,想著快些能承寵呢。”
“愚蠢!”
太子妃煩躁的扶額。
“正主不在的時候才會想著要贗品,如今方側妃好好的在呢,她鬨哪門子模仿,去把她給我叫來。”
“是。”嚴禮欠身。
正要走,又被叫住。
“罷了罷了,我見了她也心煩,你去同她說,不要做這種傻事,如今殿下心裡對她有氣,她就給我安安分分的待著,等時間長了,殿下心結消了,她自然能承寵。”
太子妃最終還是不想見徐馨兒。
主要是太磨人,分析了利弊聽不懂也就罷了,還不肯聽。
也就是太子妃顧念兒時姐妹情誼了,換做旁人,早就不想管這麼個蠢表妹。
這不,嚴禮走後,敏思就撇嘴。
“娘娘管她做什麼呢,她一貫的好賴不分,指不定還以為娘娘故意耽誤她呢。”
“敏思這話是話糙理不糙。”添墨也搖頭歎氣,“娘娘就是心軟了些。”
太子妃垂眸,麵上也是煩悶,“我總不能看著她作死,原先沒攔住,事已至此,我好歹保她一條命,過去姨母還在時,待我是極好的。”
她這麼說,兩個丫鬟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。
想想徐馨兒那調子,確實是個容易在深宮裡斃命的。
前不久在梧桐苑請安嘚瑟那一回,後來太子妃查了查,原來隻是因為外頭他父親徐德身上又多兼任了一職,叫她覺得父親被重用了,太子肯定會寵愛她一二。
全然忘記了自己當初和繼母是怎麼算計裴曜,才入的東宮。
現下,除非是他父親一舉成為六部尚書或內閣大臣這樣的要職重臣,否則裴曜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。
就算是真成了重臣了,那也未必能得寵,隻能說,會衣食無憂,被供養起來。
所以啊,徐馨兒真就是個完全拎不清的。
太子妃能做的,也就是提醒了,至於聽不聽的進,那還未知。
而兩個丫鬟的擔心倒成了事實。
秋爽齋裡,嚴禮剛走,徐馨兒就氣的反手砸了一個花瓶。
“等等等,就知道讓我等,如今滿後院裡就我一個人還沒承寵,我都成了東宮上下的笑柄了,太子殿下哪有她說的那般無情,何良娣的父親貪汙受賄,她也不是就跪了跪,殿下就原諒了麼!”
芸豆看著她發脾氣,忙就勸。
“淑人彆惱,太子妃也是為了淑人好呀,何良娣終究與您是不同的,就單說情誼這一塊兒,何良娣伺候殿下可有些年了,曾經也是很得寵的,那何家也是殿下麾下的老臣了,不比咱們家,是今年入京了,走了陸府的門路才投入殿下麾下的呢,況且”
況且何良娣的父親收受賄賂,那數目也不大,算是沒怎麼動手就被發現並警告,扼殺在搖籃裡了。
但芸豆的話還沒說完,繡蝶在旁邊就打斷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