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,妾身隻是不慎打翻了茶盞。”徐馨兒慌忙擺手,“驚擾殿下,是妾身的不是,還請殿下恕罪。”
她說完,裴曜沒接話,隻是目光陰冷的盯著她。
這時候徐馨兒明顯是嚇著了,眼神不停的往門口瞟,似乎是想等誰來救她似的。
而太子妃此刻終於開了口,沉聲道。
“彆看了,那個丫鬟已經被我著人拿下了。”
聞言,裴曜轉頭看向了太子妃,略有幾分疑惑。
太子妃站起身來,衝他欠了欠身。
“殿下恕罪,臣妾方才去看二姑娘時,與徐淑人交談了幾句,發覺她身旁的丫鬟神色有異樣,便著敏思偷偷前去秋爽齋調查了,卻不想撞上她借口給徐淑人取披風回來,實則卻是想伺機逃跑,敏思現已將人抓住了,殿下可以親自審問。”
此話出口,在場之人無不震驚。
誰也沒想到太子妃作為徐淑人的嫡親表姐,竟然會把親表妹往外拎。
尤其是楊側妃,抬眸看向太子妃時,眼裡是赤裸裸的意外。
徐馨兒更是如此。
聽聞太子妃說繡蝶想偷偷逃跑,還被抓住的時候,頓時慌了。
急的慌忙跪地,“表姐,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表姐,這一切都和我無關,肯定是那丫鬟受了誰的指使,想嫁禍於我的!”
“太子妃還未曾說那丫鬟是因為什麼事要逃,你怎麼就似乎知道那丫鬟招供了什麼呢?”裴曜目露殺意。
徐馨兒本就是沒什麼心計城府的人,此刻又慌了神,簡單的這麼一句話,她竟就不知該如何反駁了。
被嚇得瑟瑟發抖,邊落淚邊向太子妃投去了求救的目光。
然而對上太子妃的眼睛,她隻看見了濃濃的失望。
旋即便見太子妃對不知何時已經回來的敏思招了招手。
敏思立即走上前,從容利落道。
“回稟殿下,徐淑人身邊的大丫鬟繡蝶已經招供,她在膳房點心司有個同鄉姐妹,年下膳房忙碌,繡蝶假借幫忙,在年糕和蘸碟中都摻入了蘆薈粉,送到了碧落齋。”
“另外,東宮後宅常駐的太醫有四位,今日白天當差的是劉太醫和張太醫兩位,繡蝶買通了張太醫,並盯著碧落齋的動向,趕在碧落齋的人來之前,請走了劉太醫,從而讓張太醫到碧落齋給方側妃驗了點心,蒙混過去,讓方側妃吃下了有毒的點心。”
徐馨兒聽著敏思的話,頓時臉色變得青白僵硬起來,身體更是抑製不住的顫抖。
她愣了一瞬後,便立即飛快的往前爬過來,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太子妃的衣角。
“表姐,表姐不是這樣的,我是一時豬油蒙心,我嫉妒方側妃得寵,我我,這都是繡蝶的主意,我都是聽了她的挑唆,我後悔了表姐,我錯了,表姐救我嗚嗚嗚.”
從小被繼母養的跋扈又蠢笨,遇事更是怯懦慌亂,此刻徐馨兒怕的要死,死死抓住太子妃,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太子妃身上。
畢竟她再蠢也知道,謀害皇嗣是死罪。
太子妃神色複雜,但終是沒有開口。
而這時胡良娣卻忽然在旁邊道,“一個丫鬟怎麼會有這樣的手段和人脈,彆不是有人通過丫鬟,利用了徐淑人,想借刀殺人吧。”
話音響起,裴曜銳利冰冷的目光乍然掃了過來,叫人脊背一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