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都是聰明的,自然不會杵在這兒耽誤新帝和寵妃說話。
所以看過了四皇子,又同方玧說了幾句恭賀的話後,便都離開了。
屋裡沒了外人,裴曜才牽起方玧的手,溫聲開口。
“你身體虛,眼下生了孩子,更需要細致保養,朕已經安排了兩位經驗老道的養身嬤嬤來伺候你,孩子那邊也已經都安排好了乳母和伺候的人,再有曾太醫照料,一定會平安無事的,朕方才也與皇後商量過了,你就安安心心做個雙月子。”
“多謝皇上替臣妾安排這些,能為皇上留下一分血脈,臣妾已經彆無他求了。”
方玧將臉貼到他的手上,眼角一滴清淚落下,打濕了裴曜的掌心,也沁潤到了他的心裡。
抬手輕拭去女子眼角的淚,裴曜雖無話,但眼底的心疼卻是愈發明顯了許多。
剛生產完,方玧原本就體弱,這會子也沒太多精神力氣同裴曜說話,兩人也沒多說,裴曜就離開了,讓方玧好好歇著。
他也有朝政上的時候要去處理呢。
東宮。
“娘娘,娘娘,宮裡有消息了!”
丫鬟一路小跑著進了屋裡,剛進來就對上了大丫鬟司琪那雙嚴厲的眸子。
“大呼小叫的,想什麼樣子,有什麼消息了,慌慌張張說不清楚,沒得驚著娘娘。”
小丫鬟聞言,慌忙跪下,“娘娘恕罪,奴婢不是有意的,是奴婢方才聽了宮裡傳來的喜訊,說昭妃娘娘生下了四皇子,母子平安。”
“是個兒子?”楊氏手裡把玩著一枚玉佩,聞言便坐直了身子。
小丫鬟點頭,“是呢,奴婢細問過了,是皇子。”
聽了這話,楊氏噗呲一聲便笑了起來,麵上竟是嘲諷之意。
“若是生個女兒,她心裡約麼還該好受些,若是個丫頭,沒了便沒了,竟是個兒子,這病懨懨的,未必能養的過十歲,費的什麼氣力,倒不如當初小產了去。”
“可不是麼。”司琪笑著接話,“不過昭妃損傷了身子,往後怕是沒得生了,就這麼個病秧子啊,還得當寶貝捧著呢!”
楊氏將玉佩放到手邊茶幾上,端起杯盞抿了一口。
“守著一個病秧子兒子,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,等她人老色衰,恐怕比謹嬪還要不如,謹嬪生的大皇子,好歹身體康健呢。”
“奴婢看呐,這昭妃就是身上背的債孽太多了,哪有她這般不孝,逼死親爹和娘家人的,現如今也是報應罷了,出身低賤就是低賤,也隻配養旁人的丫頭片子了。”
司琪在旁邊附和,語氣裡也滿是不屑。
楊氏垂眸,手指輕輕摩挲著杯盞。
“現如今方氏倒不算什麼大威脅了,本宮瞧著,胡氏到比她更要提防,婉令儀,隻要生下子嗣,那不是嬪位、妃位,步步高升了。”
胡家,如今胡岱序可是裴曜的心腹,手下管著不少京都衛的人馬呢。
她這麼說,司琪卻在旁邊低聲道。
“娘娘,依奴婢看,什麼昭妃、婉令儀之類的,都不要緊,最要緊的還是您自己得往上走呢,以您的家世,貴妃、皇貴妃,哪怕是入主鳳玄宮椒房殿,也是當得起。”
聽著司琪的話,楊氏抬眸看了她一眼,勾唇輕笑。
“你倒是有見地,這話,不錯。”
司琪笑了笑,恭順的又給續上了一杯熱茶。
坐月子的時間過得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