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美人和雲采女?”方玧蹙了蹙眉。
雁微點頭,“真是她們兩個呢。”
“她們兩個哪裡想得到這法子,尤其還是謝氏。”方玧想了想,抬眸,“如今謝美人和婉令儀同住宜春宮吧。”
這麼一說,青容立即就接了話。
“娘娘是懷疑今兒婉令儀吃了癟,心裡不暢快,所以拿了謝美人做刀子,想搭救楊妃一把,好有人來替她壓娘娘?”
“八成是。”
方玧麵色從容的抬手揉了揉太陽穴,旋即站起身來。
“罷了,且看她們怎麼鬨吧,今兒喝了些酒,我也乏得很,備水吧,我去看看四皇子,回來就沐浴躺下。”
兩個丫鬟應聲,分頭忙起來。
次日上午。
方玧正在屋裡繡花呢,雁微快步打外頭進來,便低聲道。
“娘娘,謝美人去景乾宮了。”
“皇上傳召?”
雁微搖頭,“不,她自己去的。”
“自己去的,那必定是有求於皇上了,盯著吧,看她想做什麼。”方玧淡淡道。
雁微應聲,又退了出去。
而彼時景乾宮內,謝美人正請安呢。
“臣妾給皇上請安。”
“免了。”裴曜擺手,“說吧,有什麼事兒?”
謝美人抬頭看他一眼,似乎有點怕,但捏了捏拳,還是開口道。
“回皇上,臣妾來,是想說說三皇子的事情,雖說這事兒臣妾的確不該插嘴,可臣妾確實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三皇子受底下奴才們的磋磨呀。”
聽到這話,裴曜的眉頭就蹙了起來。
事關皇嗣了,自然還是讓謝美人細細說來。
“臣妾昨日陪雲采女一起去弘文閣看了三皇子,去的時候便見三皇子一個人在榻上哭,左右四下都不見伺候的人,後來臣妾和雲采女哄好了,那幾個伺候三皇子的乳母才不知從哪兒回來,臣妾一聞,竟是滿身酒味兒!”
“後來一問才知,說是見三皇子睡著了,便偷偷去吃個酒,沒想到竟被我們撞見了。”
“那幾個乳母哭著跪求臣妾等,保證絕對不再這般疏忽怠慢,臣妾想著她們究竟是從三皇子出生便侍奉的,如今楊妃娘娘又.加上臣妾人微言輕,也做不得什麼主,便容了她們一回。”
“誰知今兒早膳後,雲采女來找臣妾,說的直哭,講今兒一早去看三皇子,那孩子頭上摔了老大個包,問起乳母來,說是夜裡從床上滾下來了,雲采女不過訓斥幾句,那乳母還頂罪,口口聲聲說什麼.”
講到這裡,謝美人麵露惱恨之色,可又是欲言又止。
裴曜煩躁的蹙眉,“不要支支吾吾的,講清楚!”
“是。”謝美人忙點頭,才繼續道,“那乳母說,楊妃娘娘晦氣不詳,衝撞皇後娘娘,恐怕三皇子早產體弱,也和楊妃命格有關,便是一萬個精心照顧,也敵不過親娘克子。”
“皇上您聽,這是什麼話呢,臣妾看,他們就是見楊妃娘娘一時被您冷待了,這才對三皇子如此不上心的!”
“可憐三皇子,本就早產,體弱了些,在楊妃娘娘身邊的時候,還養好點兒,如今一歲半了,卻又吃這番苦頭,臣妾實在是不忍心,鬥膽來向皇上說這些。”
楊氏好不好的,裴曜不管,但孩子的事情,他還是用心的。
這會子聽罷謝美人的話,臉色也是陰沉下來。
當即派洪正前去弘文閣查看情況。
而謝美人,完成任務,功成身退,也是趕緊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