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子見了她,忙是叩拜行禮。
一家子見了她,忙是叩拜行禮。
“叔叔嬸嬸快起來,而今咱們是一家人,就不要拘這些虛禮了!”
方玧笑著招呼,青容和雁微兩個也幫忙上前扶起了他們。
待得坐下後,方玧看了看幾人,才問。
“怎麼不見博兒?”
最小的劉博,當時可是第一個發現疲憊的方玧和重傷的裴曜的呢。
“博兒今兒去學堂了,且他年幼,頑皮不曉規矩,也怕入宮衝撞了貴人,所以沒帶上。”
回話的是劉勤。
比起他,劉金柱和陳氏,夫妻兩個就有些拘謹。
方玧笑了笑,“讀書是好事,確實不該打攪。”
末了便看向陳氏,柔聲道。
“聽聞嬸嬸前些時候病了一遭,我擔心的很,今兒接叔叔嬸嬸進宮,特意請了素日照看我身體的曾太醫來,為嬸嬸再診一次脈,瞧一瞧,太醫就在隔壁候著呢,青容,你領著嬸嬸過去吧。”
這是要支開人,單獨和劉勤說話的意思。
劉勤當然明白了,於是立即道。
“爹,您陪著娘一起過去吧,兒子在這兒陪娘娘說會兒話。”
劉金柱和陳氏雖淳樸,但也不笨,自然知曉其中意思,立即就起身跟青容離開了。
待得他們一走,劉勤便主動開了口。
“娘娘喚草民前來,是為著宋公子說要投筆從戎的事兒吧。”
他這麼說,方玧沒急著回答,卻道了句。
“叫的這樣生分,難怪心裡有事兒不與我說,看來你還是沒把我當做你的姐姐。”
劉勤心裡一動,抬眸看了看方玧,複而低頭,並起身跪了下去,而後才低聲道。
“阿姐莫怪,弟弟知錯了。”
方玧在這宮裡見多了各種心思手段,哪裡看不出,真正最想投筆從戎的人,是劉勤呢。
不過因為宋書研和宋美人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,兩人更為親近些,所以才引導了同樣有此心思的宋書研,先與宋美人說了此事。
無外乎是想通過宋美人的嘴,再來探方玧的態度。
而今兒方玧這句話則是告訴他,方玧打心裡要把他當做親弟弟的,所以要他也對自己無所隱瞞。
姐弟一心才行。
“起來吧。”
方玧親自扶了他一把,目光銳利的直視他。
“你應當知曉方家事,也知曉我的不易,你們一家是我的救命恩人,如同再生父母,所以我這個昭妃娘娘,便隻有你這麼一個弟弟,你當曉得我的苦心。”
劉勤點頭,他心裡也清楚,雖然他對方玧有救命之恩,但如果沒有昭妃義弟這麼個名頭,他也沒有如今的得大儒教導的機會和富足的生活。
同樣,也難有坦蕩的前程。
救過當朝皇上,固然也會有榮華富貴的賞賜,可恩情總會被淡忘,你不能逼著天子永遠記得你不是?
但和方玧成了姐弟,那他才不會輕易被忘記。
人總要有作用,才會被記得。
原來劉勤就是太顧忌這個,所以不敢和方玧處處坦白,今兒這一回相見,也算是揭掉了兩人間的隔閡。
於是再度坐下後,劉勤便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如今大齊與上陽國開戰,今年的春闈恩科必定是不會開了,戰事不知何時才會結束,就算我等得起,阿姐也等不起,早一日入朝,便早一日站穩腳跟,不能入朝,軍功也不差,這個道理,阿姐當比我更懂。”
“可戰場上刀劍無眼的,你什麼功名都沒有,一屆白丁入軍營,難道真要從衝鋒陷陣的兵卒做起嗎?”
方玧反問,末了蹙眉。
“我知曉你的長處在於出謀劃策,可你總得能往主帥跟前去才行呐,即便是我,也難插手軍營的事。”
“阿姐不便插手,可有一人能幫這個忙。”劉勤沉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