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楊妃處挨了訓斥,這會子謝美人心情正低落呢。
一回來就見了婉良媛的笑臉,頓時就生出親近之心來。
上前拉了婉良媛的手,便歎氣。
“還是姐姐想著我,不如去我那兒坐坐?正好我也有話想同姐姐說呢。”
“好,聽你的便是。”
婉良媛溫柔的笑了笑,同她一起去了福熙閣。
坐下後,謝美人就吐起了苦水。
“姐姐不知道,今兒我挨了楊妃娘娘好大的訓斥,娘娘她恨我不爭氣,可我又有什麼法子呢,皇上滿心滿眼的都是昭妃,我想掙,都不知從何掙起呀!”
婉良媛看了她一眼,旋即便也做出愁苦模樣來,歎了口氣。
“可不是麼,昭妃如今是風頭無兩,怕是除了皇後娘娘以外,誰她都不放在眼裡,滿後宮看下去,膝下有兩位皇嗣的可就她一人呢。”
聽婉良媛這麼說了,謝美人眉頭蹙的更緊。
“論容貌,她不及婉姐姐你,論家世,她不及楊妃娘娘,不她母家一脈可都是已經死絕了的罪臣呢,按理,連丫鬟出身的雲采女都不如,我當真是想不到皇上究竟喜歡她哪兒。”
“人各有所愛罷了。”
婉良媛扯了扯嘴角,末了又道。
“不過依我看,說到底她還是沾了孩子的光,兩個孩子呢,皇上無論想著哪一個,都回去瞧她,見麵三分情呐。”
“那要是她身邊一個孩子都沒有,皇上定然很快就會把她給忘了!”
順著婉良媛給出的思路,謝美人極快的脫口而出。
而她這麼一說,婉良媛便苦笑了一下。
“這怎麼可能呢,二公主已經沒了生母,從小便是昭妃養大的,四皇子更是昭妃親生,誰能奪去撫養?除非是昭妃自己驟然抱病,不能養孩子了。”
“那倒是難。”謝美人也歎了口氣,“說是生四皇子的時候損傷了身子,這一年多,早也養好了吧。”
想要和那瓷娃娃一樣,一碰就碎,那才容易生病呢。
可惜,方玧最愛惜身子了,自己日日謹遵醫囑,照著曾太醫的話調養自己和四皇子的身體。
這不,體弱的母子倆,這一年多也安安穩穩的。
婉良媛也跟著她歎氣搖了搖頭。
不過旋即又想起什麼似的,立即道。
“說到這生病,今兒才有消息說浣衣局裡有個新進宮的小宮女得了天花,你可知道?”
“竟有這樣的事!”謝美人嚇了一跳,趕忙捏了帕子捂唇,“那可是會傳染人的呢,如今怎樣了?可趕出去沒有?”
婉良媛搖了搖頭,“沒呢,這般趕出去,她要是亂走亂跑的,豈非傳染更多人,聽說關到冷宮裡去隔起來了,現如今浣衣局的人都不許出來呢,派了太醫去查看。”
聽說人出不來,謝美人才鬆了口氣。
又蹙眉,“既然是病了,怎麼不早說,怪嚇人的。”
“昨兒是四皇子的周歲宴,這近期後宮裡都忙著預備呢,誰會留心一個浣衣局的小宮女,不過那管事嬤嬤發現的也算快了,人才剛發病呢。”
邊說話,婉良媛邊喝了口茶,淡淡道。
“索性與咱們無關,那病還能傳到外頭來,叫誰染上不成,都有太醫看著呢。”
而在她這麼說的時候,謝美人眼底忽的劃過一道暗光,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手裡帕子。
旋即放開,才又點頭附和了一句。
“姐姐說的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