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也跟著起身上前來。
“是啊,本宮知道你心疼又著急,可這病不是尋常病,會傳染的,你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和四皇子的身子才是。”
“可是皇上,手心手背都是肉呀,臣妾掛念四皇子,何嘗又不擔心二公主呢,都是臣妾的孩子,這種時候,臣妾怎麼能拋下二公主獨自在這兒呢!”
方玧紅著眼眶,幾欲落淚。
裴曜麵上也是陰沉,但還是牽了她的手,語氣堅定。
“朕知道你心裡擔心,可你也得顧及自己的身體,你若有個萬一,四皇子一個人又該如何?聽朕的話,今晚即刻收拾東西,搬到彆處去住吧,二公主這裡,交給太醫。”
皇後也立即道,“玉璋宮旁邊的子衿殿雖小些,但也夠住,裡頭也算乾淨整潔,不如昭妃就先搬去那裡避疾吧。”
有他們一番安排,方玧心裡也是權衡利弊,知曉此刻不能任性,
隻好暫時帶著四皇子搬離了玉璋宮。
一夜的折騰,方玧都沒能合眼。
次日皇後那裡便傳來了消息,昨晚大家都累著了,今兒不必來請安。
對此,方玧自然是求之不得了。
打起精神,去玉璋宮門口瞧了瞧,問了二公主的情況,又吩咐人去宋良媛處走一趟。
宋良媛一直跟著她,這種時候她也該照拂一二。
天花這種病,就得有人細心照料才有更大治愈的幾率,宋良媛不得寵,要是方玧不管她,恐怕
而就是這一照拂,反倒是叫她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。
雁微回來後,消完毒,進屋裡回話。
“奴婢剛才去給宋良媛送東西,念霜隔著門與奴婢說話,聽聲音都疲累,她說宋良媛這病也來的奇怪呢,她們那裡伺候的人少,發現浣衣局有染天花的人時,就按著咱們玉璋宮一樣來的,衣裳都自己洗了,真不知這病源從何來的。”
“既然沒有和浣衣局有沾染,怎麼會染上天花呢,而且念霜這貼身伺候的,也沒事呢,可見宋良媛一定和患病者有更密切的接觸呀。”
青容在旁邊閒話道。
“或許是宋良媛身子弱些?”雁微想了想,“現如今宋良媛身邊也沒其他人染病呢。”
兩個丫鬟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,方玧忽的抬頭。
“往常請安,宋良媛少開口說話,椒房殿也寬敞透氣,所以嬪妃們沒有染病,但宋良媛這幾日私下裡除了我,還和誰有接觸嗎?”
雁微看她一眼,“奴婢不知,奴婢這就去打聽打聽吧。”
方玧點了頭。
而這事並不難打聽,很快雁微就回來,說是宋良媛前兩天來玉璋宮時,路上碰到謝美人了,且被謝美人熱情的邀請著吃了塊兒點心。
除此之外,再沒有其他人私下裡和宋良媛見過麵。
“謝美人這兩天不是稱病麼。”青容蹙眉。
雁微點頭,“便是邀請了宋良媛吃點心後,次日就稱病了”
說到這裡,雁微的聲音越來越小,眼睛卻逐漸睜大了幾分。
和青容對視一眼後,兩個丫鬟趕忙看向方玧,異口同聲。
“謝美人有問題?!”
“不敢隨意定論。”方玧麵色沉下幾分,“著人去太醫院查查宜春宮的脈案,不止謝美人,婉良媛也查。”
倘若真的是有人動了歪心思,故意下的手。
那謝美人的腦子恐怕的不夠用的,八成有人給她出了主意。
而這一去,果然是查出了些問題。
謝美人隻說是頭暈惡心,其他並無異樣,用藥也隻是溫補驅寒,可算日常保養,但婉良媛倒是沒有問題。
脈案上寫的清楚,有起燒,是風寒入體之兆,也用了對症的藥。
聽著稟報,方玧眸光微暗,將婉良媛先丟在了一旁,派人即刻去查謝美人的動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