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妃眸光微動,“你可還記得前日皇上去昭妃宮中,沒待多久又急急回了景乾宮的事兒。”
“奴婢記得。”司琪點頭,而後恍然,“莫不是就是那天出的事兒?”
“一定是了。”
楊妃語氣十分肯定,旋即若有所思。
“事情過去這麼久了,外頭卻一點風聲都沒有,大約是那位六皇子無礙,又已抓了人,不想聲張出來,使得人心動蕩吧,可父親遠在徽州,如何知曉此事呢。”
她這麼說,司琪跟著就想到了什麼,當即瞪大了眼睛,脫口道。
“難道謀害上陽國六皇子的人是候.”
“放肆!”
司琪的話還沒說出口,楊妃一聲冷喝,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臉上。
被打的嘴角出血的司琪,立刻反應過來,慌忙跪下。
“奴婢失言了,奴婢該死,娘娘恕罪,奴婢一時昏了頭,咬了舌頭,說錯話了,娘娘恕罪!”
她砰砰磕頭,楊妃的麵色也跟著緩和下來。
彎腰將人拉起。
“好了,不是本宮非要打你,實在是禍從口出,你跟在本宮身邊,與本宮是共榮辱的,什麼話能說,什麼不能,你要記住。”
“奴婢知道了,奴婢一定對娘娘忠心不二!”
司琪忙不迭的點頭,又抓緊再次表了一回忠心。
見狀,楊妃才吩咐她去準備筆墨,給娘家回信。
而這一切也都是暗中發生著,無人知曉。
不過秦國公府大公子霍明旭身亡的消息倒是很快也傳回了京都。
父子四個,兩死一殘,唯獨剩下幼子還是好好的了。
裴曜沉默不語,隻將霍明旭追封了勇毅將軍,又再次派人去秦國公府,探慰了秦國公夫人。
打仗總是要有流血犧牲的,可當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之時,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,也一樣會難受。
隻能化悲憤為力量,將砍殺在自己身上的刀子,拔出來,再還回去。
裴曜集中著糧草和衣物兵器,鼎力保障著邊關將士的需求,並未因為上陽國暫時表現出的示弱而鬆懈。
而霍明煊背負著父兄的熱血,也一次又一次的擊退敵軍,徹底殺出了自己的威名。
現如今,秦國公麾下的霍家軍,已經有了新的主心骨,便是這剛滿十八歲的少年將軍。
也因為他,總算是讓除夕這日的宮中晚宴,氣氛不算太沉悶。
“皇上,臣妾以茶代酒,敬您一杯,祝願皇上福壽綿長,我大齊北境早日安定,國運昌盛,百姓安居。”
皇後端莊得體的端起茶盞,聲音溫柔有力。
現如今她的身孕已經快滿六個月了,因為保養得宜,整個人圓潤些,氣色也極好,更是因為有孕,顯得愈發溫潤優雅。
同樣有孕的還有楊妃。
楊妃的肚子才剛三個月,冬日的宮裝寬大厚重,倒是不顯懷。
但架不住懷著的人要顯擺。
在裴曜喝了皇後的敬酒之後,楊妃便也含著笑意開了口。
“臣妾此杯,也敬皇上,願皇上萬壽長青,大齊國祚昌盛,王師大捷,揚我國威。”
她有孕,又是宮宴,裴曜自然也給麵子的喝了。
隻這一杯後,方玧還未有動作,便聽得楊妃先提起了她。
“皇後娘娘與本宮都有孕在身,不能操持庶務,還是昭妃妹妹辛苦,協理六宮又操辦這晚宴,本宮也敬昭妃妹妹一杯,祝願妹妹也能早日再有身孕,為皇上再誕下一位健康的皇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