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即就對著裴曜欠身。
“皇上身邊有婉令儀侍奉,臣妾就放心了,臣妾出來的時間長了,寒風吹的有些不適,臣妾告退。”
說完這話,轉身就走,不帶一絲猶豫。
如此反複橫跳的,婉令儀都懵了。
可當她回頭看見裴曜向這方玧離去的方向緊走兩步,欲言又止的模樣時,頓時心中警鈴大作。
剛剛她以為方玧是在皇上麵前裝賢惠,不會為難她,所以順勢表現出了乖巧恭敬的模樣,以表現她的守規矩。
但這會兒一細想,方玧剛剛分明是在皇上麵前自揭傷疤,引起皇上的憐惜愧疚呢。
意識到這點,婉令儀定了定心神,立即就轉身對裴曜道。
“皇上,是不是臣妾做錯了什麼事兒,叫娘娘不高興了,娘娘怎麼方才似有落淚?”
說這話時,婉令儀那雙眸子裡滿是無辜和擔憂,像是一切都為無心之舉。
然而裴曜看了方玧剛剛那滴淚,想著她眼眶微紅,快步落荒離去的樣子,現下哪兒又聽得進婉令儀的話呢。
蹙了蹙眉,便沉聲道。
“不要緊,你先回去吧,昭妃身體不好,吹了風,怕要不適,朕去瞧瞧她。”
“是。”
婉令儀心裡縱有一萬個不樂意,現在也是隻得捏著鼻子應聲。
看著裴曜遠去的背心,忍不住狠狠咬了咬牙。
心裡懊惱自己剛才怎麼就要嘴賤了一回,上來就陰陽怪氣。
當然了,心裡這麼想,嘴上確實依舊不肯服的。
憤憤甩袖,“昭妃當真是狐媚,唱念做打的這一套功夫,真該把她送到戲班子去!”
“令儀慎言!”月桃嚇得趕緊提醒,“皇上還未走遠呢,這禦花園裡人多口雜,彆叫旁人聽去了,又做文章。”
婉令儀又氣,不顧形象的踢了一腳旁邊的積雪,才轉身離去。
而另一邊,裴曜已經疾步追上了方玧的腳步,一把將人給拉住了。
女子被迫轉過身,早不見淚珠,但麵上還有兩道被寒風吹的半乾的淚痕,眼角鼻尖微紅,雪白的肌膚被襯得像是骨瓷,愈發惹人憐愛。
“這是做什麼呢,走的這樣快,也不怕腳滑摔了。”
裴曜蹙眉,語氣卻不自覺的軟下來。
方玧咬住下唇,動了動胳膊,要甩開他的手。
“皇上怎麼追了,沒得把婉令儀一人丟在花園裡,叫她受凍受委屈的,臣妾身邊這麼多人跟著呢,不會有事。”
“沒事為何要哭?”裴曜不鬆手,還拉著她更近些,“好了,朕知道她有小心思,想說你的不是,朕不會聽信的,你還不知道朕嗎?”
“那皇上剛才為何不說?皇上隻等著臣妾自己開口與她爭辯,臣妾都不敢辯,怕皇上為她惱了臣妾的小氣,隻得開幾句玩笑,末了見她怕,還要如此安撫一番,沒得像那跳梁小醜似的,任人取笑。”
像是終於把心裡的不快和委屈說出來了似的,方玧的眼淚也跟著簌簌落下,並扭頭垂下眸子。
“臣妾失言任性了,皇上罰臣妾吧。”
而看著她這樣,裴曜卻是無奈笑著,把人拉進了懷裡,輕輕撫背。
“說什麼傻話呢,這樣有小性子的你,才是真的你,朕怎麼會責罰,好了,今兒是朕不好,朕該早些打發了她,來看你的,原就是預備今兒就來看你的。”
玧玧:我笑了,我裝的,我哭了,我裝的,我委屈,我也是裝的,哎嘿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