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駟院。
裴曜和方玧不想宮裡的事,這會子正全心帶著四皇子看馬。
四皇子就是個好奇寶寶,一點兒也不怕。
這個想摸摸,那個也想看看的。
遇到脾氣好的馬,還給摸一下,遇到傲嬌些的馬,瞅見那小手伸過來,就呼哧打個響鼻,把臉彆過去。
不過也有個格外有個性的馬。
四皇子的手都放到它頭上了,忽的就噴了個響鼻,這回算是把四皇子嚇一跳,回身便緊緊抱住裴曜的脖子,小腦袋直往裴曜身上靠。
那馬兒倒像是很高興一般。
雖說已經是幾個孩子的爹了,裴曜卻還是頭回帶孩子進行這種親子活動,一時叫四皇子逗的笑個不停。
方玧也跟著笑,“這馬倒是更聰明些,像是要故意嚇人。”
聽她這麼說,旁邊跟著伺候的上駟院管事忙就道。
“娘娘好眼力,這匹馬是皇上的座駕,叫川鶩,是從大宛尋來的汗血寶馬。”
“川鶩?”方玧念了念這名字,旋即笑道,“好名字,古有雲,靡不望影星奔,籍響川鶩,星奔川鶩四個字,正是比喻迅速疾快,與這寶馬當真相稱。”
她這麼說著,裴曜倒是略感意外的轉頭看了她一眼。
方玧不解,“皇上怎麼這樣看臣妾?是臣妾說錯了嗎?”
她記得書裡頭是這麼寫的呢。
“沒有。”裴曜勾唇,“朕隻是驚訝,你讀了不少書呢。”
從前方玧閨中的情況,能學會識字寫字就是不易了,如今卻是懂了這麼多,可見平素在下功夫。
如今女子雖也以女紅為重,但裴曜還是更喜歡讀過書的。
讀書能明理,也能開闊眼界,自然就與常人不同。
到了裴曜這身份地位,身邊也不缺美人,想要的伴侶,除了自己看著舒心喜歡,自然也更想美人懂風情,有內涵。
而聽裴曜這麼說,方玧隻輕哼一聲,做傲嬌模樣。
“臣妾跟皇上多少年了,還不許人進步麼,過兩日,臣妾還打算請了樂師,教臣妾彈琴呢。”
算算她這技能,除了刺繡是從小就會,並一直鑽研精進的,這書法、畫作、詩詞、棋藝、樂理、茶藝、插花、調香、廚藝,乃至管家理賬等等,可都是跟了裴曜以後,慢慢學的。
玉璋宮的書,也是擺了一屋子了。
得空就瞧。
不論詩詞散文、遊記雜論還是政史兵策,方玧都看。
這也算是她最大的優點之一了,肯學,勤學。
當然,這也是裴曜喜歡她的一點。
“你既然喜歡,就選了人教著,宮裡的女琴師還是有幾個很不錯的。”裴曜勾唇。
“學彈琴!”
四皇子在裴曜耳邊也跟著咋呼一聲。
夫妻兩個失笑,裴曜抬手捏捏兒子的小胖臉。
“還真跟你娘說的一樣,什麼都不懂呢,便要跟著瞎摻和。”
如今四皇子還聽不懂好賴話,之間爹娘都笑,便也嘿嘿跟著笑。
從裴曜身上溜下來,又跑去彆處看馬了。
這兩歲多的孩子抱著也重,裴曜便派了洪正去跟著,自己在後頭慢悠悠的牽起了方玧的手。
“朕記得你是不會騎馬的,要不要學?”
“臣妾怕疼。”方玧看了眼馬廄,“說是初學者,經常能把大腿內側磨傷呢,臣妾什麼都不怕,就是怕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