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居然認得上古神文!
不好!
我的劍!
對著頭頂上方那堪稱誇張的劍潮凝視良久,陳清玄突然回過神來,伸手一探腰間,卻沒能摸到劍柄,不禁臉色煞變,表情瞬間難看到了極點。
他那引以為傲的九劫本命神劍,竟也不見了蹤影!
“休走!”
心知寶劍是被鐘文攝走,陳清玄不禁額頭冒汗,本能地縱身而起,大喝一聲道,“還我劍來!”
“是它自己要跟我走的。”
鐘文腳下一滯,並不回頭,隻是淡淡地說道,“想要拿回寶劍,那就憑本事來取罷!”
他的聲音並不響亮,也沒有釋放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氣勢。
陳清玄卻是渾身一僵,仿佛被定住了一般,呆呆地站在那裡,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劍越飛越遠,愣是沒敢上前爭奪。
“師尊!”
身後傳來了一名幻海劍宮弟子語無倫次的焦急嗓音,“弟、弟子的寶劍,被、被他……”
“閉嘴!”
陳清玄麵色一沉,頭也不回地訓斥道,“為師平日裡是如何教導你們的?身為劍修,當有天塌於前而色不變之膽氣,龍興於左而目不瞬之鎮定,不就是一柄劍麼?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?”
重點是這個麼?
您不是說過,對於劍修而言,劍比命還重要麼?
您不是常說劍在人在,劍亡人亡麼?
如今連命都被人拿走了,咱們卻什麼都不做,隻是眼巴巴地看著,這合適麼?
劍宮弟子被奪了寶劍,又莫名其妙挨了頓訓,頓覺三觀崩塌,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吐槽道。
抬頭看了眼師尊鐵青的臉龐,到了嘴邊的疑問,終究還是被他咽回了肚子裡。
顯然,他也是個知進退,明事理,懂得察言觀色的好劍修。
“回去以後。”
片刻之後,陳清玄似乎意識到自己言行矛盾,清了清嗓子,柔聲說道,“自己去一趟劍池,七劫以下的寶劍隨你挑一把。”
劍宮弟子聞言精神一振,眼睛瞬間亮了起來。
“對了,先前聽說你們幻海劍宮有座劍池,裡頭收藏了不少名劍。”
不料沒等興奮多久,遠處突然傳來了鐘文的聲音,“我這就打算去見識一番,陳劍主若是啟程得早,咱們或許還能再碰上咧。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
陳清玄臉色“唰”地白了,右手顫抖著指向鐘文所在的方向,氣得險些暈厥過去,“欺人太甚!”
他如何不知道,一旦讓對方光顧了幻海劍宮,整個劍池怕是要被一掃而空,連廢鐵都不會留下半塊。
就在他驚慌失措之際,鐘文已然帶著漫天飛劍漸行漸遠,狂放的笑聲回蕩在天地之間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就在他離開之際,天地間忽然被一股紫金色的神秘氣息所籠罩,地上的無數屍體竟然紛紛爬了起來,也是一個個淩空踏步,隨之而去,又一次在人群中引發騷動。
尤其是廖白,眼瞅著父親連屍身被擄走,氣得睚眥目裂,若非身後的長老四名攔住,早已衝上前去搶奪。
以蓮神為首的花族,由小明帶領的自在天靈獸,代表著新興主宰勢力的冷無霜和冥采,以及沙王雪女等夜遊神高手也是齊齊動身,緊隨其後,紛紛撤離了戰場。
漫天的飛劍,俊美飄逸的花族男女,形貌奇偉的各色靈獸,整齊劃一的數百甲士以及“死而複生”的天下群雄一齊行動,可謂是浩浩蕩蕩,氣勢恢宏,令人不禁感歎鐘文的勢力之強大,已經完全有資格與王庭和各大主宰分庭抗禮。
看來這混沌界,是真的變天了!
司空長星與藍軒對視了一眼,瞬間讀懂了對方心中所想,對於自己是否站對了邊,內心再次糾結不已。
“厲害厲害。”
目送鐘文等人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,列缺驚神嘴角微微勾起,口中喃喃自語道,“今後的日子,看來不會無聊了呢。”
話音剛落,忽然有一道氣勁自身後襲來,迅如光,疾如電,挾著難以想象的威勢狠狠射向他的後心。
什麼鬼?
似乎沒料到會有人背後偷襲,列缺驚神吃了一驚,生死危急關頭,渾身神經驟然緊繃,注意力瞬間集中到了,整個人化作一道電光,“呲啦”一聲穿梭至十丈開外。
他的反應速度已臻不可思議之境,卻還是被那道氣勁劃破左邊衣袖,手臂的傷口猙獰醒目,鮮血汩汩而流,很快便染紅了衣衫。
“臥槽!”
甫一站定,列缺驚神連忙扭頭看去,臉上表情登時變得十分精彩,“是你!”
原來這偷襲之人,竟然正是不久之前險些“誤傷”了自己的那個部下。
上一次,他好歹還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,如今卻是目露凶光,神色陰狠,顯然已經不高興繼續偽裝。
對於雷之主宰的攻擊,無疑是他有意為之!
“可惜啊可惜。”
此人正對著王庭陣營,一邊連連後退,一邊桀桀怪笑道,“差一點就得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