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角愣了一愣,似乎有些不服,張口便欲反駁。
“莫要以為手上拿著把劍,就算是劍修了。”
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,王十二搶先開口道,“要知道,劍修是一個很特彆的群體,代表著對無上劍道最純粹和最虔誠的追求,它並不是一個人,也不是一件兵器,更不是一種戰鬥風格,而是一種精神,一份向往,真正的劍修,往往能夠一眼看出對方與自己是不是同類,剛才的風角還能勉強算一個,現在的你,絕對不是。”
“如果沒猜錯的話。”
遠處的豪爺也忍不住插嘴道,“這位風小兄弟的本命兵器,應該也不是劍吧?”
耳聽兩人這般說,風角登時沉默了下來。
“本來打算從六個人裡頭挑一個最強的加入劍宮。”
路路通再次看向王十二,“現在怎麼說?”
“隨你。”
王十二聳了聳肩,似乎對這場比試已經失去了興趣,臉上寫滿了無所謂,“反正我這邊兩個都出局了,到底選誰,你從那四個裡頭挑一個便是。”
“王先生。”
風角突然開口道,“風某既然勝了,又因何出局?”
“不是說了麼,你……”
“自從踏入昆吾劍宮,風某便從未聽說過這場比試唯有劍修才能參加。”
不等王十二說完,風角便生生打斷道,“況且先前我也是以劍術取勝,如今突然拿是不是劍修來說事,未免太過牽強,恐怕難以服眾。”
“你這家夥……”
王十二被他懟得一愣一愣的,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,忍不住瞥了遠處的路路通一眼。
他當然不希望自己培養的人輸給路路通,故而聽見風角胡攪蠻纏,臉上看似不悅,內心倒也並不如何生氣,反而隱隱生出一絲翻盤的期待。
“好個不要臉的狗東西!”
路路通冷笑一聲道,“天下皆知我昆吾劍宮隻招收劍修弟子,否則世間厲害人物多的是,你怎麼不找原無極來參加比試?或者乾脆讓混沌之主來好了!”
“路先生此言差矣。”
風角夷然不懼,據理力爭道,“風某隻知此乃您與王先生之間的較量,在今日之前,根本就不曾聽說過招收弟子之事,為何不能參加?如今您眼見弟子戰敗,便突然加出這麼一條,真是勝負全憑一張嘴,倘若都似您這般,那世人刻苦修煉還有什麼意義?”
“敢這麼跟我說話。”
路路通臉色一沉,眸中閃過一絲厲色,“你不想活了麼?”
“先生的實力遠在風某之上,要殺要剮,我自然無力反抗。”
遭他威脅,風角依舊不露懼色,繼續侃侃而談道,“隻不過公道自在人心,路先生殺了我一個小角色,卻令劍之主宰和整個昆吾劍宮蒙羞,不知值也不值!”
“你特麼……”
“這小子說得沒錯。”
就在路路通即將暴走之際,冷眼旁觀了許久的劍之主宰尉遲純鉤突然開口道,“你們兩個借著比試為劍宮挑選弟子,卻並未告知於他,他隻當是修煉者之間的對決,為何不能來參加?”
“就知道你會拆我台。”
路路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,“攤上這麼個師父,也不知老子上輩子造了什麼孽。”
“小家夥,你不是劍修,就算繼續比試,也不可能拜入本座門下。”
尉遲純鉤嘿嘿一笑,又轉頭看向風角,“不過就這麼剝奪你的資格,的確不怎麼公平,這樣吧,本座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答應你一個要求,如何?”
“不愧是劍之主宰!”
風角歸劍入鞘,衝著他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,口中朗聲讚道,“氣度和格局果非常人可比,風某佩服!”
“馬屁就免了罷。”
尉遲純鉤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,“有什麼要求儘管提,記住,你隻有一次機會。”
“既然如此,風某就直說了。”
風角沉默許久,終於開口道,“曾聽王先生提起過,劍宮後山有一麵昆吾劍壁,其中蘊含著至高無上的劍道之秘,小子鬥膽請主宰大人允許我觀摩十日。”
此言一出,四周霎時間一片寂靜。
路路通也好,王十二也罷,包括豪爺在內,每一位劍宮之人的表情都變得無比怪異。
“這就是你的要求?”
尉遲純鉤似乎擔心自己聽錯,又特意問了一句,“觀摩昆吾劍壁十日?你確定?”
“正是,風某彆無所求。”
風角斬釘截鐵地答道,“倘若十日太多,五日也行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尉遲純鉤登時笑了起來,回答得無比爽快,“十日就十日,本座答應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