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居然認得上古神文!
思忖間,鐘文周身白光一閃,地獄道的的力量瞬間發動,斷去的手臂眨眼間便已恢複如初。
“嗡!”
與此同時,在外頭繞了一圈的天缺劍已是疾馳而來,伴隨著一聲驚天劍鳴,又重新回到了他手中。
甩了甩手中寶劍,他突然扭頭衝著李憶如微微一笑。
兩人四目相對,誰都沒有開口說話。
李憶如卻是芳心一顫,眼眶突然泛紅,淚水抑製不住地自眼角緩緩滑落。
原來我是這樣想他。
原來我是這樣喜歡他。
她癡癡地凝視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,思緒突然飛回到很久以前兩人初識之時。
那個總是笑嘻嘻的清秀少年,有些油嘴滑舌,有些玩世不恭,也不管什麼地位尊卑,一上來便十分自來熟地稱呼自己為“公主妹妹”,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新鮮感。
他甫一登場,便以不可思議的手段扭轉乾坤,拯救上官家於水深火熱之中。
可作為帝都第一大吃貨,李憶如印象更為深刻的,卻是少年鼓搗出來的一種名為“燒烤”的美食。
蕭李之爭,太子叛亂,萬仞崖逼婚,乃至世界末日……
少年人一次又一次地力挽狂瀾,拯救了李家,拯救了大乾,拯救了三聖界,也拯救了她。
不知不覺間,李憶如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,漸漸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範疇。
或許是被扶上皇位的那一天,或許是被救出萬仞崖的那一刻,又或許是在更早以前,她已經能夠清楚地認識到,除了這名白衣少年,自己的心裡,再也裝不下彆的男人了。
她相信自己的這份感情,鐘文並非沒有察覺,也不是毫不心動。
每當兩人獨處之時,那彌漫在空氣中的曖昧,根本就隱藏不住。
可即便如此,兩人卻都沒有捅破那最後一層薄薄的紙。
得知好閨蜜上官明月與鐘文兩情相悅的那一刻,她便默默選擇了退出,打算將這段感情永遠藏在心底。
彼時的鐘文由於太過濫情而吃了不少苦頭,也是下定決心不再招惹情債。
於是乎,兩人便一直維持著這種彆扭的“朋友”關係,始終沒有更進一步。
這些日子來,李憶如跟著尉遲純鉤顛沛流離,飽經壓榨,遇見過危險,也受到過驚嚇,過得苦不堪言。
她是個溫柔,堅韌,包容性極強的女人。
可生活的磨難,還是令她對鐘文的思念與日俱增。
此刻,與心上人四目相對,李憶如那積累了許久的情緒終於再難抑製,如同火山噴發,將淚水狠狠頂出眼眶。
做任何事情若是少了決斷,都很難得到你想要的結果。
腦海之中,不斷回蕩著先前豪爺的教誨,就如同一滴生命之水,落在心靈的土地上,狠狠刺激著某一個念頭的種子,催著它破土,生根,發芽,茁壯成長。
有那麼短短一瞬,她恨不能衝上前去,狠狠撲倒在這個男人的懷裡,放聲痛哭一場,將所有的委屈和心酸毫無保留地宣泄出來。
然而,就在她心緒激蕩之際,鐘文卻突然咧嘴一笑,左手悄悄伸到小腹部位,掌心再次生長出一朵金燦燦的荷花。
手掌的位置,赫然是尉遲純鉤的視覺死角。
他竟是賊心不死,想要再次偷偷施展澤芝仙境,將劍之主宰攝入神識世界之中,為這場戰鬥畫上一個句號。
“快點到我碗裡來!”
蓄勢已畢,鐘文猛一回頭,瀟灑地舉起掌心荷花,口中大喝一聲。
然而,眼前卻是空空蕩蕩,啥也沒有。
原本位於身後的尉遲純鉤竟然不見了蹤影。
“這種小孩子把戲。”
頭頂上方,突然飄來了劍之主宰嘲諷的聲音,“本座三歲的時候就已經玩膩了。”
“噗!”
一聲脆響之下,鐘文的手臂再次與身體分離,伴著鮮血墜落在地,一路乒乒砰砰地彈出數丈,燦爛的荷花自然也逃不過再次凋零的命運,化作點點金光,很快便消失得沒了影子。
“噗!”“噗!”“噗!”
緊接著,他的雙膝、腰部和脖頸被相繼切開,整個人斷成數截散落在地,骨碌碌地滾出老遠,畫麵說不出的詭異。
“鐘文!”
目睹心愛之人在眼前四分五裂,李憶如不禁花容失色,尖聲驚叫,心理陰影的麵積簡直連高中生都求不出來。
可還沒等她喊完,眼前綠光一閃,卻又重新浮現出鐘文的身影,四肢健全,完好無損,適才那血腥恐怖的一幕,竟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