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不過?”
蒔雨吃了一驚,“什麼意思?”
“字麵意思。”
怠惰使徒平靜地答道,“就是打不過唄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咱們這上萬混沌境加在一起。”
枂蓧嫻伸手指了指身後的雄壯大軍,俏麗的臉蛋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之色,“打不下一個昆吾劍宮?”
“不該問打不打得下,而是該問有幾個人能活著回來。”
怠惰使徒苦笑著道,“你們也彆問我為什麼,這是南宮小姐的原話,若是好奇,不妨等回到鳳林宮之後再與她探討不遲。”
此言一出,四周諸人登時沉默了下來。
南宮靈這三個字仿佛擁有一種特殊的力量,令人不自覺地感到信服,難以生出質疑的心思。
“既然劍之主宰如此厲害。”
太一突然插嘴道,“那與他交戰的又是何人?”
“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才對。”
怠惰使徒瞥了他一眼,意味深長地答道。
蒔雨與林星月等人齊齊色變,腦中幾乎同時浮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“咱們……”
始終默不作聲的夜東風突然開口道,“是不是該加快進度了?”
“說的也是。”
怠惰使徒點了點頭,終於擺出統帥的架勢,開始發號施令,“十三老兄,咱們先行一步,整頓死神山的任務就勞煩你了。”
“得令!”
鐘十三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禮道。
“下一站。”
怠惰使徒仰頭看天,一字一句道,“血月閣。”
……
“老陳。”
王庭宮殿之外,九色旗主司空長星懸立高空,凝視著極遠處的異樣光輝,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,“那裡不是……?”
“不錯。”
站在他身旁的,赫然是幻海劍主陳清玄,“正是昆吾劍宮。”
“臥槽!”
司空長星麵色一變,忍不住爆了句粗口,“這麼遠的距離,咱們居然也能感知得到?劍之主宰的實力,當真恐怖如斯?”
“除了他。”
陳清玄神色陰晴不定,沉默許久,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道,“世間還有何人能擁有此等劍道造詣?”
“那你可就說錯了。”
司空長星愣了許久,突然嘿嘿笑道,“老夫就恰巧知道一位。”
“哦?”
陳清玄眼神一凜,“不知司空兄說的是……”
“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”
司空長星伸手指了指他,似笑非笑道,“陳兄與劍之主宰並稱為當世兩大劍修,實力定然在伯仲之間,從前是老夫眼拙,如今方知你竟如此了得,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,還請老兄千萬莫要與我計較。”
“司空兄說笑了。”
陳清玄老臉登時漲得通紅,連連擺手道,“不過是無知之人以訛傳訛罷了,陳某何德何能,怎配與劍之主宰相提並論,兩大劍修什麼的,休要再提,擁有此等劍道造詣的,世間唯尉遲宮主一人而已。”
“陳老兄過謙了。”
司空長星搖了搖頭道,“況且就算撇開你,世間擁有那等劍道造詣的,也絕不止劍之主宰一人。”
“除了他。”
陳清玄好奇道,“還有哪個?”
“那裡分明有兩種不同的劍意。”
司空長星伸手一指昆吾劍宮的方向,嘿嘿笑道,“其中一個是尉遲純鉤,那另一個又是誰?能夠將劍之主宰逼到這般地步的,誰敢說他的劍道造詣不強?”
陳清玄恍然大悟,感知到那個方向的恐怖劍勢,心情不禁大為失落。
當初暗地裡散播“兩大劍修”這個說法的不是彆人,正是幻海劍主自己。
此刻,對於自己沽名釣譽的做法,他卻突然懊悔無比,簡直連腸子都要青了。
……
居然沒死?
約莫小兩刻之後,彌漫天地的強光終於漸漸淡去,重新顯現出鐘文和尉遲純鉤等人的身影。
望著身姿挺拔,毫發無損的劍之主宰,鐘文不禁目瞪口呆,舌撟不下,幾乎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