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爺聞言若有所思,陷入到久久的沉默之中。
“本座輸了。”
就在兩人竊竊私語之際,站在李憶如身後的尉遲純鉤突然緩緩垂下無殤劍,一臉平靜地吐出四個字來。
此言一出,圍觀眾人齊齊色變,尤其劍宮弟子臉上更是紛紛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。
“哈?”
就連鐘文亦是一臉懵逼,“我贏了麼?”
“不錯,你贏了。”
尉遲純鉤淡淡地答道,“這一戰已經結束,你大可不必在背後偷偷種荷花了。”
鐘文老臉一紅,乾笑兩聲,尷尬地掏出藏在背後的左手,掌心的金色荷花化作點點靈光,緩緩飄散於天地之間。
原來適才那一劍未能奏效,他心知難以以力取勝,便又暗搓搓打起了澤芝仙境的主意,絞儘腦汁想要將劍之主宰拖入神識世界,從而一擊必殺,奠定勝局。
“你似乎並未受傷。”
他沉思片刻,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,“為何要主動認輸?”
“若是沒猜錯。”
尉遲純鉤緩緩開口道,“破碎之後的昆吾劍壁,你已經參悟了大半,而且剩下的那一小半,也應該用不了多久了吧?”
“不錯。”
鐘文並未否認,而是如實答道。
“換言之,在將劍壁完全參悟之前,你都會不斷變強。”
尉遲純鉤微微一笑,“神斷已是本座的極限,既然剛才沒能取勝,此後再想殺你,隻會愈發困難,落敗也不過是早晚之事。”
鐘文聞言,不禁麵露狐疑之色,顯然並不認同他的說法。
直覺告訴他,適才那一劍,很可能並不是尉遲純鉤的極限。
“許久未曾有過這樣酣暢淋漓的戰鬥了。”
隻聽尉遲純鉤接著又道,“不,應該說是第一次有人能讓本座如此儘興,年輕人,你叫什麼?”
“鐘文。”鐘文如實答道。
“鐘文麼……”
尉遲純鉤仰頭直視著他的眼睛,目光無比真摯,“多謝你了。”
“當真不打了?”
鐘文撫摸著下巴,神色變幻不定,“這樣的勝利,總感覺有些不得勁咧。”
“不打了。”
尉遲純鉤笑著搖了搖頭道,“其實適才那一劍無論勝敗,隻要你能活下來,都算是我輸了。”
“哦?”
鐘文不解道,“你們昆吾劍宮,還有這樣的規矩?”
“怎麼可能?”
尉遲純鉤哈哈一笑,突然伸手拍了拍麵前李憶如的香肩,“隻不過本座能夠使出那一劍,有一半是靠了這個丫頭,並不全是自己的力量,這樣都不能一擊而勝,我哪還有臉繼續和你糾纏下去?”
“我的力量?”
此言一出,莫說鐘文吃驚,就連李憶如本人亦是大感意外,“可我什麼都沒做啊。”
“丫頭,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,和任何人都不一樣。”
尉遲純鉤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,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,“切莫小瞧了自己的力量。”
李憶如仍是一頭霧水,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。
“你剛才說是借助了皇帝妹妹的力量,所以隻要我還活著,便會主動認輸。”
鐘文的目光在尉遲純鉤和李憶如身上來回遊走,不知為何,心情莫名有些不爽,“可若是剛才我死在你劍下,又該怎麼算?”
“若是你死了,自然算是本座贏了。”
尉遲純鉤麵不改色地答道,“至於我是否動用了不光彩的手段,便再也不會有人知曉。”
“你特麼……”
鐘文聽得滿頭黑線,一陣無語。
“你們是為這丫頭而來吧?”
尉遲純鉤對他的情緒似乎毫無所覺,自顧自扭頭看向站在遠處的柳柒柒,“放心,她並沒有什麼大礙,這等百萬年難得一遇的劍道天才,本座又怎會忍心摧毀……”
一句話還未說完,呆立許久的柳柒柒猛然抬起頭來,美眸惡狠狠地注視著尉遲純鉤,眼中的殺意幾乎要化作實質。
“轟!”
恐怖的紅黑色氣息自她周身怒射而出,疾如風,迅如電,狂暴似雷,鋒銳似劍,挾著無可匹敵的恐怖威勢狠狠打向劍之主宰所在的位置。
這是……柒柒?
竟然成長了這麼多?
感受到這股紅黑色氣息的可怕威勢,就連鐘文也不禁心頭劇震,大驚失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