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遲純鉤頓了一頓,接著又道,“直到那一日偶遇憶如丫頭,才終於有了轉機。”
“我?”
李憶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,一臉不解道,“我做了什麼?”
“你並不需要做什麼。”
尉遲純鉤轉頭衝著她微微一笑,神情之間,居然隱隱透著一絲寵溺的味道,“你的存在本身,就是答案。”
他這番高深莫測的話語,卻聽得李憶如一頭霧水,愈發不明所以。
“隻要靠近你,本座體內的劍意就會變得溫順,乖巧,聽話,如臂使指。”
尉遲純鉤緩步來到她跟前,緩緩舉起右手,伸出一根食指,指尖亮起一縷耀眼的瑩瑩光輝,“無論如何釋放劍氣,都再也不會傷害到自己分毫。”
言語間,這縷瑩光飛快地變換著形態,時而是一頭猛虎,時而是一條神龍,時而是一團火苗,時而又是一道閃電。
最終,靈光的形態定格在了一柄劍。
與無殤劍幾乎一模一樣的不敗神劍。
“為什麼?”
李憶如俏麗的臉蛋上閃過一絲驚訝,一絲疑惑。
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尉遲純鉤搖了搖頭道,“或許是體質,或許是天賦,或許是神通,又或者是你所獨有的特性,這種情況本座聞所未聞,自然也無從參考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李憶如心中一動,脫口而出道,“當初你才會死皮賴臉地要和咱們同行,甚至不惜雇傭我來給你當護衛?”
“不然呢?”
尉遲純鉤嘴角微微一抽,似乎憋笑憋得十分辛苦,“當真要靠你來保護我麼?”
李憶如撇了撇小嘴,萬分不爽地衝著他揮了揮粉拳,做了個鬼臉。
“鐘文老弟。”
尉遲純鉤似乎想到了什麼,突然話鋒一轉,“適才聽你稱呼憶如丫頭作皇帝妹妹,莫非你們兩人是舊識麼?”
“不錯。”
鐘文點了點頭,如實答道,“皇帝妹妹的真正身份,乃是三聖界大乾帝國女皇,當年她還是公主之時,便與小弟頗有交情。”
“既然如此。”
尉遲純鉤微微頷首,腳下突然一動,整個人“倏”地出現在遠處一堆廢墟之後,伸手指了指還在對著碎石發呆的秦紫霄,“此人你想必也不會不識。”
“他是我的部下。”
鐘文如影隨形,亦是瞬間出現在他身旁,對著不斷凝聚飛劍的秦紫霄上下打量了起來,眸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,“名為秦紫霄,不過並非生者,而是一種名為屍王的存在。”
“活人也好,屍王也罷。”
尉遲純鉤緩緩說道,“此人的劍道天賦同樣世所罕見,恐怕還在楚鐵之上,你若不急著帶他走,不如便讓他留下來繼續參悟劍壁,假以時日,或可成為你的一大臂助。”
“自無不可。”
鐘文想也不想,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。
以他的眼力,如何看不出秦紫霄正走在一條前無古人的修行之路上,一旦有所突破,定能震驚當世,自然不會不知趣地橫加阻攔。
反正成功固然可喜,失敗了最多也不過是損失一頭屍王,對他來說代價並不算大。
“鐘文,既然師姐已經找到。”
林小蝶不知何時來到了兩人身後,嘟著嘴催促道,“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?”
“說的也是。”
鐘文瞥見她臉上的不耐之色,尷尬地笑了笑道,“尉遲老兄,叨擾了這麼久,咱們也該……”
“彆彆彆,急著走做什麼?”
不等他一句話說完,尉遲純鉤已經急吼吼地出聲打斷道,“難得來一趟,總得讓為兄儘儘地主之誼才是,沒嘗過我親手烹飪的劍劍麵,怎麼能算到過昆吾劍宮?”
劍劍麵?
為啥聽著總有種不怎麼好吃的感覺?
聽見“劍劍麵”三個字,鐘文腦中莫名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來,李憶如更是麵色微變,本能地伸手捂住了櫻唇。
“尉遲。”
豪爺歎了口氣,伸手指了指已然化作一片廢墟的宮殿,“劍宮都這樣了,你拿什麼來招待客人?”
“無妨。”
尉遲純鉤微笑著舉起右手,露出了戴在中指上的戒指,“我這彆的沒有,製作劍劍麵的材料,多的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