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居然認得上古神文!
好家夥!
居然又變強了這麼多!
再見之時,鐘文和尉遲純鉤眸中齊齊露出驚訝之色,對於對方身上散發的氣息皆是深感意外。
如果說此刻的鐘文渾身散發著驚人銳意,就如同一柄出鞘利劍,仿佛隨時要割裂天空,劈開太陽,那麼尉遲純鉤反倒像是一塊美玉,氣息內斂,溫潤柔和,簡直像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。
換作任何一個不知情之人,怕是都要以為鐘文才是劍之主宰。
可鐘文心裡卻十分清楚,在參悟了幾百上千塊劍壁碎石之後,自己對劍之一道的領悟固然臻至化境,可尉遲純鉤卻又更進了一步,劍道造詣已經達到了空前絕後的地步。
大家看著一樣的石頭,憑啥他比我領悟得多?
感受到對方那深不可測的氣息,鐘文初時頗有些不服氣,可轉念一想,卻又很快釋然。
畢竟對方不但領悟了這些碎石的奧秘,更是參研過完整的劍壁,兼之本身天資縱橫,又勤修苦練了這麼多年,劍道造詣要是比不過自己,反倒解釋不過去了。
當然,若兩人生死相搏,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“完整的劍壁,並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玄妙。”
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,尉遲純鉤淡淡一笑道,“在為兄看來,真正有意義的,正是這些碎塊,你若早些來打碎它,我在劍之一道的成就怕是遠不如此。”
“如此說來……”
鐘文撫摸著下巴,一本正經道,“你豈不是欠了我一次?”
“不錯,是我欠你的。”
他本來隻是開個玩笑,卻不料尉遲純鉤居然連連點頭表示認可,“所以老弟有什麼要求儘管提,隻要能夠做到,為兄絕不推辭。”
“開玩笑,開玩笑。”
鐘文老臉一紅,連連擺手道,“老哥莫要當真。”
“你或許是在開玩笑。”
尉遲純鉤直視著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,“可我不是。”
“尉遲老哥……”
鐘文微微一愣,登時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之中。
“其實我也想過要將這些碎石拚起來,讓你見識見識完整的昆吾劍壁。”
尉遲純鉤歎了口氣道,“可這堆石頭頗有些臭脾氣,相互之間誰都不服誰,一旦散開便不願聚攏,從今往後,世間怕是再也沒有昆吾劍壁這個玩意兒了。”
啥?
石頭?
脾氣?
鐘文瞪大了眼睛,看著尉遲純鉤的兩瓣嘴唇一張一合,明明對方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聞,可連在一起,卻愣沒聽明白是啥意思。
看著他癡呆的模樣,尉遲純鉤笑著伸出雙手,左右掌各自捏著一塊碎石,緩緩朝著彼此相互靠攏。
“嘰~”
眼看就要貼合在一起,兩塊石頭卻突然劇烈晃動起來,發出一道尖銳而怪異的聲響,仿佛有人在用長長的指甲抓撓黑板一般,刺得人耳膜生疼,頭皮發麻。
隨後,兩塊石頭突然分道揚鑣,朝著兩側疾射而出,落地之時又骨碌碌滾出老遠,相互間竟似十分嫌棄對方。
“不愧是昆吾劍壁。”
鐘文嘴巴張得老大,表情說不出的精彩,好半晌才搖頭苦笑道,“碎了都那麼有個性。”
“以你的天資,若是可以同時參悟完整與碎裂的兩種石壁,或許又能領悟出什麼震驚天下的曠世絕學。”
尉遲純鉤一臉惋惜道,“可惜石壁之妙隻可意會,不可言傳,且每個人的領悟也都不儘相同,我就是想要傳你,也根本無法做到。”
“尉遲老哥,你這麼急著幫我提升實力做什麼?”
鐘文好奇道,“難道就不怕我成長太快,把你擊敗麼?”
儘管在先前的戰鬥中,劍之主宰已經主動認輸,他卻顯然並不認為自己獲得了真正的勝利。
“那又如何?”
尉遲純鉤平靜地反問道。
鐘文聞言登時愣住,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“但凡踏上修煉一途的,哪個不想登臨至強寶座。”
尉遲純鉤平心靜氣,用柔和的嗓音說道,“不過咱們昆吾一脈從來不屑於通過限製他人成長來獲得勝利。”
鐘文眸光一閃,若有所悟,久久沒有言語。
“唯有足夠強大的對手,才能逼出更強的自己。”
尉遲純鉤接著道,“你也好,柒柒丫頭也罷,你們若能繼續成長,我自然是喜聞樂見,所以你大可不必顧慮,有什麼需要儘管提便是,劍壁石塊也好,劍道秘籍也罷,就算是為兄手裡這把無殤劍……”
“劍道秘籍?”
不等他說完,鐘文突然心中一動,脫口而出道。
“不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