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好麼?”
直至狗東西走得沒了影,豪爺才歎了口氣道,“他可是你最疼愛的徒弟。”
聽他說得如此直白,路路通和王十二忍不住同時翻了個白眼。
“沒什麼疼愛不疼愛的。”
尉遲純鉤聳了聳肩,一臉的無所謂,“從前隻是覺得狗東西比另外兩個蠢貨資質好一些,所以才對他高看一眼,否則就衝他說出不想學劍那四個字,老子早就把這小子轟出去了,如今有了柒柒丫頭,正好成全了他。”
你們兩個說話還真是不避人,當我們不存在是吧?
路路通和王十二聽得滿頭黑線,一陣無語,一句p如鯁在喉,不吐不快。
“柳姑娘資質雖強。”
豪爺搖了搖頭道,“可畢竟不是劍宮弟子,外人哪有徒弟親?”
“我輩劍修以劍問天,自成一格。”
尉遲純鉤不以為然道,“在我看來,天下劍修皆為一脈,並無門戶之分,又何來裡外之彆?”
“不愧是你。”
豪爺沉默許久,突然長歎一聲,由衷地感慨道,“老夫突然有些理解,為何天下劍修多如牛毛,可能夠登臨巔峰的,卻唯有你一人。”
“莫要再提那個掃興的東西了。”
尉遲純鉤目光掃過遠處的拓拔弑神、何小憐和曹巍等人,“除了柒柒丫頭,這幾個小家夥的資質也很不錯,接下來這段時間,我會親自指點他們,誰說就不能調教出第二個狗東西?”
前腳才說不要再提他,結果又立馬拿他來作比較。
從小養到大的感情,果然不是這麼容易割舍的麼?
豪爺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,目光掃過尉遲純鉤平靜的臉龐,心中不知為何,莫名冒出一個念頭。
將狗東西逐出師門,真的隻是因為他不想學劍麼?
還是……
老管事眸光閃動,思緒萬千,愣愣地站在原地,久久不語。
……
“啪!”
爬上懸崖的那一刻,王業重重躺倒在地,四肢攤開,仰麵朝天,大口大口喘著粗氣,四周分明溫度極低,他身上卻被汗水浸透,仿佛剛從海裡撈出來似的。
“該、該死的原無極。”
如同死魚般在山崖邊躺了許久,他漸漸緩過勁來,氣喘籲籲地抱怨了一句,“可憐我這一把老骨頭喲。”
也難怪他會如此狼狽。
這座山崖足足有數萬丈之高,不但極其陡峭,整片區域更是不知蘊藏了何種玄機,以王業的驚人修為竟也無法淩空飛行,隻能一步一步地徒手向上攀爬。
對於高高在上的混沌守衛而言,這無疑是一種久違的體驗。
堪稱折磨的體驗。
歇息已畢,王業撐起疲憊的身軀,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山崖內側走去。
這一走,竟然又是整整兩個時辰。
此處空氣稀薄,天寒地凍,也就是他修為太強,才能勉強支撐,換作尋常修煉者怕是早就體力透支,累倒在地,被凍成了人乾。
然而,就在他一腳跨出之際,眼前景象陡然為之一變。
前一刻還是冰天雪地,下一秒竟是溫暖如春,鳥語花香。
從苦寒之地到極樂天堂,竟然隻有一步之遙。
王業麵不改色,對於這等異象似乎並不覺得意外,兀自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方,又過了約莫一刻時間,最終停在了一座宮殿前方。
這是一棟三層小樓,以體積而論,說是宮殿多少有些勉強。
然而,任誰看見它的刹那間,腦中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“宮殿”二字。
再向前跨出一步,一道金光閃閃的身影不知從何而來,“倏”地擋在了王業前進的道路上。
這是一個皮膚微棕的女人,秀發如絲般柔順,被巧妙地編織成複雜的發髻,點綴著形形色色的閃亮寶石,臉上蒙著薄薄的麵紗,華美的金色長裙緊緊包裹住嬌軀,隻露出纖細的手臂與平坦的小腹,愈發襯得她曲線曼妙,身姿玲瓏,裸露在外的盈盈纖腰散發著致命的誘惑,意誌薄弱之人隻是看上兩眼,怕是就要當場繳械投降。
“來人止步。”
她的聲音清澈柔美,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過的玉石,圓潤而富有質感,聽在耳中,令人心曠神怡,如癡如醉。
“許久不見。”
王業眸中的驚豔之色一閃而逝,對眼前女子似乎並不陌生,臉上堆滿了笑容,“璃璃姑娘愈發美麗動人了。”
“你是誰?”
不料他的殷勤,卻換來了對方的冷漠和質疑,“來這裡做什麼?”
“璃璃姑娘,是我啊,王業。”
王業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,“先前原無極來這裡的時候,王某曾經隨行了數次,你不記得了麼?”
“王業?不認得。”
被稱作“璃璃”的華裙女子對著他上下打量了片刻,隨後搖了搖頭,漠然地答道,“若是原無極大人的隨從,我也不會記得。”
“隨從……”
王業不禁滿頭黑線,一陣無語,心中將原無極翻來覆去地罵了不知多少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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