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置此陣之人,絕對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陣法大家。
觀察過農家的護山大陣之後,夜東風和蒔骸同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。
即便夜蒔二人同樣也是了不得的陣道高手,可若想依靠陣道造詣來破解此陣,哪怕聯手施為,也絕非一時三刻便能做到。
“要不要和這位陣道大師比劃比劃?”
夜東風向蒔骸尋求意見道,“你我聯手,想來不至於耗費太多時間。”
“比劃個錘子!”
蒔骸瞥了眼遠處的梵雪柔,沒好氣道,“有夜夫人在,咱們費那麼大勁做什麼?”
“直接讓雪柔出馬?”
夜東風愣了一愣,很快便反應過來,猶猶豫豫道,“會不會勝之不武?”
“勝了就是勝了,是通過陣道手段,還是倚仗特殊體質,又有什麼分彆?”
蒔骸大搖其頭,嗤之以鼻道,“況且能夠泡到這麼厲害的老婆,那也是你實力的一部分,若不好好利用,簡直天理不容。”
夜東風被他懟得一陣無語,一句“雪柔還不是我老婆”到了嘴邊,總算及時刹車,沒有傻乎乎地說出聲來。
“你要是不好意思求她。”
蒔骸接著又道,“不如讓我去說?”
“非是如此。”
夜東風老臉一紅,“隻是此陣規模太大,且多半擁有自我修複之能,即便被滅法體質擊破少許,也能在短時間內恢複過來。”
“這點小事。”
蒔骸哈哈笑道,“還能難得倒你我?”
不等夜東風回答,他已經屁顛屁顛跑到梵雪柔跟前,左一句弟妹,右一句夜夫人,哄得妹子眉眼帶笑,心花怒放,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出手相助。
於是乎,便有了先前這一幕。
任你何種陣法,何種禁製,在梵雪柔的滅法體質麵前,都不過是浮雲罷了。
她隻需要隨便一出手,便將所謂陣道第一人改良的陣法輕鬆摸出一個大破洞。
緊接著,夜東風與蒔骸布下的陣法圓環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,瞬間發動,將這個缺口牢牢攫住,奮力撕扯,再也不給陣法自行修複的機會。
“殺!”
光穹破了這麼個大洞,還有繼續擴張的趨勢,怠惰使徒自然不會放過,右手一揮,果斷下達了攻擊指令。
望著自陣法缺口魚貫而入的混沌境強者,農藏鋒臉色鐵青,農繼春亦是一臉的不可思議,怎麼都想不明白農家引以為傲的護山大陣,為何會被破得如此輕而易舉。
“那人當真是文昊先生麼?”
沉默片刻,農藏鋒突然開口道,“該不會是個西貝貨吧?”
“他的本事,你又不是沒見識過。”
農繼春苦笑著道,“咱們農家的陣法師並非庸手,可在他麵前卻如同玩物一般,根本沒有還手之力,除了文昊先生,世間還有何人能夠做到?”
“那這護山大陣又怎麼解釋?”農藏鋒咬著牙道。
“這率土之濱還真是能人輩出,強者如雲。”
農繼春凝視著飛馳而來的強悍軍隊,忍不住無奈地說道,“也不知那位鐘盟主是如何將這許多天資縱橫之輩攢在一起的。”
“也好,率土之濱實力越強。”
農藏鋒臉色陰晴不定,沉默了好半晌,突然獰笑著道,“等到歸順於我,便能夠發揮出更大的作用。”
“你打算怎麼做?”
農繼春瞥了他一眼,表情多少有些複雜。
“還能怎麼做?”
農藏鋒緩緩舉起雙手,合在胸前捏了個奇特的法訣,口中一字一句道,“自然是讓這些狂妄之徒見識見識,什麼才是農家的底蘊。”
說罷,他突然雙目圓睜,衣衫鼓蕩,口中發出一聲怒喝。
一道道身影自下方山穀疾射而出,密密麻麻,數不勝數,夷然不懼地朝著敵方大軍正麵迎了上去。
每一道身影都散發出無與倫比的浩瀚氣息,其中有幾人更是霸氣側漏,鶴立雞群,如龍似虎的威勢使人心驚,令人膽寒,任誰見了都知道是修為精深,實力逆天之輩。
與此同時,又有一道道身影竄天而起,紛紛懸立在農藏鋒身後,一個個將雙手舉在胸前,捏出各式各樣的獨特法訣。
“轟!”“轟!”“轟!”
很快,雙方的戰鬥人員便已短兵相接,五花八門的靈技之光不斷閃耀在天空之中,震耳欲聾的撞擊聲此起彼伏,響徹雲霄,恐怖的氣勢仿佛要掀翻農家山穀,毀滅整個世界。
麵對這支由上萬混沌境組成的無敵之師,農藏鋒竟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正麵硬剛!
農家,也成為了怠惰使徒開啟遠征以來,遇到的第一塊硬骨頭。
很硬,很硬!
……
“嘖嘖嘖,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,居然被那糟老頭子給拋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