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輕人……
特麼的不講武德啊!
望著被團團包圍的爍驥,策海翁眉眼擠作一處,愁容滿麵,暗罵不已。
其實從鎧甲男沒能擊敗珊瑚的那一刻起,老頭便知道光明陣營大勢已去,這局棋自己九成九要以失敗而告終。
故而他沒有絲毫遲疑,第一時間便開始聯係農藏鋒,試圖說服他在棋局中投入更多的頂級強者。
作為農家家主的心腹,他比誰都清楚這位藏鋒大人手裡的牌,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多得多。
然而意念傳遞出去,卻猶如石沉大海,居然沒能得到半點回應。
策海翁心頭一緊,眼瞅著珊瑚斬出的驚天劍光將爍驥狠狠吞噬,終於有些慌了神,再次向農藏鋒發出了求助的意念。
出乎他意料的是,素來對幽篁棋盤最為上心的農家家主,居然還是沒有給予任何回應。
怎麼會?
家主大人為何不理睬我?
這可是幽篁棋局啊!
策海翁臉色越來越難看,雙手緊緊握住,指節因為用力過猛而隱隱有些泛白,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,彙聚成一道涓涓溪流,順著鬢角緩緩滑落。
莫看他在揮手間便能更換棋子的人選,表現得十分輕鬆寫意,其實每一次操作,都需要事先在腦中與農家家主進行溝通,並得到對方的認可。
可就在這關鍵時刻,他與農藏鋒之間竟然莫名其妙地斷了聯係。
雖說手頭還有不少棋子,可光明陣營的頹勢已是顯而易見,若是得不到外界農家家主的支持,徹底敗下陣來,也不過是早晚之事。
難道……
外麵出事了?
極度焦慮之下,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。
值得慶幸的是,猛男爍驥的實力終究不凡,硬生生扛下了珊瑚那霸氣無雙的一劍,鎧甲表麵卻隻是有些輕微破損,壯碩的身軀並未倒下,依舊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強悍氣場。
策海翁精神一振,本能地想要操控爍驥切換目標,轉而攻擊除了珊瑚之外的敵方棋子,可目光掃過棋盤,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做到。
副靈可以在前後左右四個方向上任意移動,攻擊距離也達到了兩格,機動性堪稱優秀,卻也有著極大的局限性,那便是不能像靈騎那般走出曲線,不能似靈炮那般隔著棋子攻擊,更不能如同靈車靈卒那般越過邊界,殺入敵方陣營的地盤。
先前老頭所設想的一路砍瓜切菜,全都建立在爍驥大發神威,輕鬆斬殺珊瑚的基礎上,此後他會踩著綠衣妹子的屍身長驅直入,一往無前,將這半邊棋盤的敵人統統乾掉。
沒錯,擊敗敵方棋子之後有兩個選擇,可以令其歸化,也可以將其殺死。
策海翁竟是存了直接擊殺珊瑚,為爍驥騰出進攻路線的殘忍打算。
他的策略堪稱精彩,可千算萬算,卻唯獨沒有算到,能夠從混沌之主手中逃得性命的爍驥,居然沒打贏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丫頭。
如此一來,靈車珊瑚就這麼懟在眼前,便令爍驥再也無法前進一步。
“巧合”的是,鎧甲男所在的整條橫線上,竟然沒有一枚敵方棋子處於其攻擊範圍。
被算計了啊!
策海翁臉色陰晴不定,目光掃過鐘文臉上高深莫測的笑容,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了一句。
到此地步,他不得不承認,對麵那個白衣青年的智慧堪稱恐怖,棋力已然完全不遜於自己,甚至還猶有過之。
“轟!”
迫於無奈,他不得不向爍驥傳達了進攻珊瑚的旨意,耀眼的刀光再次衝天而起,恐怖的氣勢彌漫四方。
不出意外,這一次的進攻雖然威猛至極,卻終究沒能將身上疊了數層buff的綠衣妹子打倒。
回合結束,姬蕭然卻並未急著反攻,而是指揮著季薇竹降下一片白雨,悠哉悠哉地替珊瑚恢複了起來。
“老頭,你要是再不換點厲害人物進來。”
看見這一幕,素來冷靜淡定的清弈都不禁變了臉色,“這一局怕是要輸。”
“你當老夫不知道麼?”
策海翁苦笑著道,“可不知為何,藏鋒大人突然失去了聯係,我就是想要換人,也根本無法做到啊。”
“怎麼可能?”
清弈腦筋轉得極快,瞬間反應過來,“難道是外頭發生了什麼變故?”
“或許吧。”
策海翁神情複雜地瞥了他一眼。
“讓我過去。”
清弈咬了咬牙,突然開口道,“我懂治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