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紛紛回頭看來,卻見鐘文對著老黑的屍身裡裡外外摸索了半天,一無所獲,很不甘心地站起身來,吐了口唾沫:“呸,窮光蛋!”
眾人當場石化:“……”
我當初怎麼會答應讓他留下來!
“柒柒,快把院子清理下。”林芝韻捂著臉,對於鐘文褻瀆死者的惡劣行徑簡直無法直視,“這兩人也都趕緊找地方埋了。”
“宮主姐姐。”鐘文神色自若,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,“如今和蕭家還有澹台家的梁子結大了,隻怕對方會不停地來找麻煩,這麼一味被動挨打,也不是個辦法。”
“你待如何?”林芝韻明知鐘文說得有理,卻總覺得看著他來氣。
“蕭家實力太強,一時半會兒還動不得,不過那個澹台家族,所仰仗的無非是一位天輪境界的老祖而已。”鐘文侃侃而談,竟似成竹在胸
“若是這位定海神針不小心發生了些意外……”他壞笑著道。
一旁的上官明月聽得眼睛一亮,“蒼雲城裡的其他三大勢力,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打壓澹台家的機會。”
“不錯。”鐘文讚許地看了上官明月一眼,“到時候,澹台家光是應付其他三大勢力就已經分身乏術,想必不會再有心情來騷擾我們了。”
“你要怎麼做?”林芝韻問道。
不知不覺間,鐘文已經替代了原本大徒弟在她心目中“軍師”的位置。
看著這個運籌帷幄的少年,她莫名覺得有些安心。
“還能怎麼做,無非是請宮主姐姐或者上官姐姐出馬,和他‘切磋’一二唄。”鐘文笑道,“修煉了一百八十年,還隻是個天輪,想來不會是兩位姐姐的對手。”
什麼叫“隻是個天輪”?
在場諸人聽了紛紛翻白眼,被鐘文的話雷得不輕。
“我去吧。”上官君怡掩嘴一笑,自告奮勇道,“剛剛加入飄花宮,正好拿這位澹台老祖來做個投名狀。”
“上官姐姐務必小心。”林芝韻有些擔憂道。
“宮主安心,一百八十歲的天輪,氣血已衰,想來不是我的對手。”上官君怡輕撫秀發,語氣之中透著一絲輕蔑道,“若不是怕驚動了官方,便是整個澹台家,我也隨手滅了。”
“上官姐姐威武!”鐘文笑嘻嘻地送上一記馬屁。
“貧嘴。”上官君怡白了他一眼。
許是身體恢複之後心情愉悅,上官君怡這一記眼神竟是含嬌帶嗔,風韻無限,直看得鐘文腦袋嗡嗡,心頭亂跳,險些忘了身在何處。
我的姑姑被人搶走了!
上官明月看著眉來眼去的上官君怡和鐘文兩人,隻覺心頭空落落的,無比難受。
澹台謹端坐房中,愁眉不展。
蕭問劍離開的時候,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,可見他在蕭問劍心中的地位已經直線下降。
如今的他失去了手底下七員大將,雖然還有些暗手,但若光看明麵上的實力,竟然連那個剛過十歲的幺弟都不如。
若是澹台家的主意誌有所動搖,他這下一任家主的位置,很有可能不保。
正自沉思間,忽然聽得外麵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,悠揚婉轉,似水如歌。
“久聞澹台老祖修為精湛,小女子上官君怡特來切磋一二,還請不吝賜教!”
聲音並不大,卻仿佛有生命一般,直接鑽入耳中,讓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不好!”澹台謹臉色大變,連忙衝出門去,想要阻止自家老祖出手。
然而,內堂之中,一道強大的氣勢早已衝天而起,一名光頭白眉的老者破門而出,腳下輕點,朝著聲音的方向飛奔而去。
澹台謹看著一溜煙衝出門去的老祖,情知不妙,卻也無力阻止。
腦中閃過鐘文狡黠的麵容,他心頭一陣苦澀,胸悶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