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芝韻看著果斷出賣了親生兒子的澹台昭明,再聯想到大弟子南宮靈帶回來的林家消息,心中暗自神傷。
見林芝韻並不言語,澹台昭明更是慌張,回頭看向已經聚集在身邊的幾名手下:“趕快把澹台謹那個孽子給我帶過來!”
看著匆匆離去的幾名屬下,他又擺出一副諂笑的表情,對著渾身散發出冰冷氣息的林芝韻道:“林宮主,這孽子冒犯了您,要殺要剮隨您心意,昭明願意再奉上一千靈晶,以表歉意,還請林宮主不要推辭。”
“一千五百靈晶,澹台謹交給我帶走。”林芝韻並不客氣,“否則我今天就血洗了澹台家。”
她這數字倒也不是胡亂叫價,當初為了解救喬二娘等人,她花去鐘文一千五百靈晶,這件事一直被她牢牢記在心裡。
“好說,好說,就按您的意思辦。”澹台昭明鬆了一口氣,連聲答允。
不怕她開價,就怕她不開價,如今的澹台家,實在難以承受一名天輪高手的怒火。
少頃,澹台謹被人捆綁著帶到了林芝韻跟前,一同送來的,還有一張一千五百靈晶的票子。
“鐘文死了沒?”看見林芝韻,澹台謹眼中露出恍然之色,知道自己必然會被父親拋棄,破罐子破摔地問道。
“你很快就會知道了。”林芝韻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之色,提起被捆成一團的澹台謹,回頭看了澹台昭明一眼,“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,否則……”
“林宮主請放心,澹台家與飄花宮無冤無仇,全是這孽子興風作浪。”澹台昭明被她看了一眼,隻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,險些喘不過氣來,連忙道,“我澹台昭明對天發誓,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。”
林芝韻不再言語,轉身蓮足輕點,踏上靈力長劍,提著澹台謹飄然離去。
望著禦劍而去的林芝韻,澹台昭明臉上一片黯然,仿佛瞬間蒼老了十多歲。
……
“小兄弟,你果然沒那麼容易死。”看著眼前笑嘻嘻的鐘文,澹台謹情緒有些複雜道,“不過直接請動家裡的天輪高手出來拿我,不太像是你的作風啊,以你的才智,豈非落了下乘了。”
“澹台兄當真有趣。”鐘文對於澹台謹的思路感到無語,“你請個天輪刺客來殺我,就不許我請個天輪高手來捉你?”
澹台謹嘿嘿一笑,似乎並不認可。
“當然,若隻是刺殺我,本來也可以再陪你多玩兩局。”鐘文指了指冷無霜,繼續說道,“但是你請來的刺客,已經傷害到了我身邊的人,那鐘文就隻能不要臉皮,動用些粗暴的手段了。”
“為了一個女人,值得動這麼大肝火麼?”澹台謹看了眼冷無霜,搖頭不解道,“雖說這位姑娘長得十分漂亮,但世間美女多得是,死了一個,再找一個便是,女人不過是玩物,若是被她們左右了情緒,你未來必定難成大器。”
林芝韻和南宮靈紛紛用不善的眼光看向被捆成一團,蜷縮在地上的澹台謹。
“澹台兄此言差矣,依我看來,女人是比男人更為高等的存在。”鐘文對於澹台謹的觀點嗤之以鼻,“你我豈不都是女子十月懷胎,經曆了難以想象的痛苦才帶到這人世間的麼?受了女子的如斯大恩,卻反過來將之視若敝履,豈非豬狗不如的行為?”
這一番話,聽得周圍三名女子眼中異彩連連,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柔和了幾分。
澹台謹冷笑不語,完全沒有半分醒悟的意思。
鐘文歎了口氣,回頭看向冷無霜道:“無霜,你想親自動手麼?”
冷無霜搖了搖頭道:“隨你處置吧。”
鐘文點了點頭,來到澹台謹身前,伸手一扯,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。
“小兄弟,你這是……”澹台謹疑惑道。
“澹台兄,我給你個公平一戰的一會,咱們兩個單挑。”鐘文笑著說道,“有林宮主在,我當然不會說出什麼打贏我就放你走的蠢話,不過你若是能夠擒住我作為人質,未必沒有一線生機。”
“你莫非不知道我是地輪境界?”在澹台謹心中,鐘文還是個人輪菜鳥。
“哪來這許多婆婆媽媽的,你應該知道…”鐘文有些不耐煩道,“這是你唯一的機會。”
澹台謹也是個智謀之士,表麵遲疑,手底下卻早已暗暗蓄力,這時臉上裝作猶豫,右手卻突然猛地朝著身前的鐘文抓了過去。
然而,他這蓄謀已久的一擊,居然莫名其妙地打在了自己的左肩上。
還來不及細細品味肩膀上傳來的劇痛,他就看見一柄長劍,以驚雷掣電的無敵之勢刺向自己雙目之間。
“好、好劍法。”他勉強吐出這三個字,接著身軀便向後倒了下去,再也無法動彈分毫。
鐘文歸劍入鞘,看著地上澹台謹的屍體,心中百感交集。
一雙柔軟的小手,輕輕握住了他的大手,轉頭望去,入眼處是冷無霜柔情無限的雙眸。
兩人相視一笑,耳邊傳來了南宮靈的聲音:“接下來隻要找人把這具身體扔到‘浮雲客棧’門前,萬金樓知道雇主已死,根據行業裡的規矩,無論刺殺進行到何種地步,應該會都停止行動了罷。”
“總有一天,我要把整個萬金樓連根拔起。”鐘文看著冷無霜秀麗的容顏,喃喃自語道。
遠處,一名青衣蒙麵女子看著鐘文三人,腦中回蕩著他先前的話語,眼神閃爍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