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鐘文,這位是帝都林家的朝風公子,師父的親弟弟。”南宮靈微笑著介紹到,“林公子,這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飄花宮大廚鐘文。”
“原來是宮主姐姐的親人。”鐘文笑嘻嘻道,“那便不是外人,林兄來得巧,今兒我整了一隻烤全羊,正擔心吃不完呢。”
“見過鐘兄。”林朝風見鐘文年紀輕輕,與想象中的中年油膩男大相徑庭,不免有些吃驚。
“什麼兄不兄的,叫我鐘文便是。”鐘文目光又轉向一旁的福伯,“這位老伯是…?”
“老朽隻是林家的一個下人,鐘小哥不用理會。”福伯笑嗬嗬道。
鐘文聞言,盯著福伯上下打量片刻,嘿嘿一笑道:“老丈客氣了,這兩日山上氣候有些潮濕,還需注意身體啊。”
福伯聞言,眼中精光大作,卻又轉瞬即逝。
“時候不早了,趕快坐下用飯吧。”南宮靈打斷了三人寒暄。
鐘文聞言,大大咧咧地在冷無霜邊上坐了下來:“來來來,林兄,嘗嘗我的手藝,這烤全羊你在彆處可吃不著。”
“如此便叨擾了。”林朝風家教極好,舉止彬彬有禮,絲毫沒有高官子弟的桀驁之氣。
盤中的羊羔已經被鐘文做過切分,他夾起一片羊肉送入口中。
“這…!”口中的羊肉外焦裡嫩,鮮香滑膩,沒有一絲膻味,輕輕咀嚼之下,一股前所未有的香氣瞬間充斥在口鼻之間,竟是他從未體驗過的人間美味。
林朝風和福伯兩人對視一眼,均從對方眼神之中讀出了驚歎之意。
再看桌上的一眾女子,早已沒有了先前的矜持,一個個筷子舞得飛快,在空中形成道道殘影。
“先前我還奇怪,為何這飄花宮全是女子,卻會聘請一位男廚。”林朝風由衷感歎道,“原來鐘文兄弟手藝如此了得,皇家大廚與你相比,簡直就是個剛入門的學徒。”
“過獎過獎!”鐘文客氣道。
“有沒有想過去彆的地方發展?”林朝風忽然提議,“以你的廚藝,便是在帝都,也絕對會受到追捧。”
此言一出,他便後悔了,隻覺數道不友善的目光狠狠向他射來。
“林兄此言差矣。”鐘文笑嘻嘻地指了指在座諸位美女道,“莫非你還能找到比這飄花宮更美妙的仙境麼?”
“是極,是極!”林朝風先是一愣,轉而哈哈大笑,隻覺眼前這少年是個妙人,不由生出幾分親近之心。
“林兄此來,是為了探望姐姐麼?”鐘文見其他人都專心於食物,便主動承擔起了陪聊的角色。
“不錯,家姐自從拜入飄花宮,便再也未曾歸來,家中上下都甚是想念。”林朝風不敢直言來意,虛與委蛇道。
“非是宮主姐姐不想念家人,實在是身為一派掌門,有太多事情要處理,隻怕等閒不得空。”鐘文勸慰道,“還請林兄體諒。”
“什麼?大姐是飄花宮宮主?”林朝風又是吃了一驚,朝著福伯的方向瞥了一眼,“當年那位收她為徒的長者呢?”
“清虛子師祖早已過世多年,臨終時將宮主之位傳給了師父。”南宮靈麵上流露出黯然之色,她是林芝韻座下唯一見過清虛子的弟子。
“原本朝風此來,是想請大姐回家小住幾日,順便看望一下父母。”林朝風苦笑著道,“這樣看來,卻是有些棘手了。”
“最近這幾日,隻怕宮主姐姐還真的未必能夠抽出身來。”鐘文和南宮靈對了對眼神,接著道,“一來她正在閉關,二來前些日子飄花宮和蕭家大戰一場,結下了不小的梁子,對方多半還會再度來犯,若是宮主姐姐不在山上,我等隻怕難以抵擋。”
“飄花宮與蕭家有仇?”林朝風隻覺一個又一個重磅信息砸將過來,搞得他暈頭轉向。
“蕭問劍圖謀這清風山周圍的土地,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,被宮主姐姐打得屁滾尿流,落荒而逃。”鐘文添油加醋道,“這時候多半還在策劃著如何報複咧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林朝風臉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似乎明白了蕭家為何要向林家提親。
打不過你,便娶了你。
真是好算計!
福伯眼神在鐘文和南宮靈之間來回遊走,麵上露出懷疑之色。
“林公子,福前輩。”南宮靈出聲道,“師父閉關隻怕還要些時日,兩位不如就先在這清風山上小住幾天,等她出關?”
林朝風看向福伯,見他微微頷首,這才高興地道:“既然如此,我等便在此叨擾數日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