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跑了多久,鐘文再次迷失了方向,放眼望去,隻見四周是一片杳無人煙的樹林,林中密密麻麻地長滿了高大粗壯的綠色樹木,身後並沒有追兵襲來,也不知他先前所感知到的人群,為何沒有發現南宮臨和司馬柔的蹤跡。
他來到一片林中空地之上,將懷中裹著毛毯的少女輕輕放在一塊巨石之上,仔細感受四周之後,對著少女微微一笑,柔聲道:“丫頭稍等,我這就開爐煉丹,替你解毒。”
說罷,他來到空地之上,掏出丹爐和各種靈藥材料,開始自顧自煉製了起來。
對於如今的他來說,煉製“百清丹”這等解毒丹藥,不費吹灰之力,不到片刻,陣陣丹藥的香氣便自爐中傳來,少女隻是略微聞到一些,居然就感覺體內被禁錮的靈力,隱隱有了重新流動的趨勢。
少女平躺在巨石之上,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仰望藍天,眼珠子左右轉動著,想要看看鐘文赤手空拳的如何煉丹,卻苦於腦袋無法轉動,視線觸及不到他所在的方位。
身上裹著毛毯,她臉上的表情變得平和了許多,粉嫩的兩頰已不如先前那般血色充盈,隻留下兩抹淡淡的紅暈。
“喏,把這解藥吃下去。”鐘文將煉製好的百清丹送到少女嘴邊,“大約一刻就能見效了。”
少女聞著丹藥的清香,感覺有些舒服,忍不住秀鼻微皺,深深吸了口氣,感到體內居然隱隱恢複了一些知覺,心頭一喜,櫻桃小嘴微微張開,鐘文手指輕彈,將丹藥送入少女口中。
“我就在那片樹林後頭,衣服放在這裡了,你好了以後再叫我。”鐘文溫柔一笑,然而嘴巴被蒙麵黑布遮擋著,隻露出一雙笑眯眯的眼睛,看上去多少有些猥瑣。
過得片刻,少女逐漸恢複知覺,她緩緩坐起身來,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腳,裹在身上的毛毯便險些散開,嚇得她急忙用手拉住,生怕走光。
環目四顧,巨石周圍的平地上空無一人,黑衣人果然已經離開,巨石旁邊的草地上,整整齊齊疊放著一套純白色的女子衣物。
少女拉著毛毯縱身一躍,跳到衣服邊上,左手依舊牢牢扯住胸前毛毯,纖細白嫩的右手臂自縫隙伸出,一把將衣服抓進毛毯之中,緊接著裡麵子傳來一陣“悉悉嗦嗦”的聲音。
又過片刻,少女終於鬆開左手,披在周身的毛毯瞬間滑落到地上,露出少女婀娜玲瓏的身姿,膚如凝脂,白衣勝雪,長發飄飄,宛如神仙中人。
鐘文留在地上的衣物十分齊全,衣衫鞋襪,褻衣內褲無所不包,少女仔細體會著身上衣服的柔軟觸感,覺得胸前部位略微有些寬鬆。
一想到貼身衣物剛才還被一個陌生男子握在手中,她不由得俏臉一紅,又轉而一想,自己整個身子都已被黑衣人看光,卻又為他所救,一時竟不知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這名神秘的陌生男子。
少女的思緒飛快地跳躍著,她時而痛恨南宮臨的無恥,時而又為好友的背叛心痛不已,千百種思緒在腦中此起彼伏,絡繹不絕。
到得最後,腦中畫麵定格在了黑衣人掀開粉色幔帳的瞬間,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冒著精光,一眨不眨地盯視著自己無物遮擋的光潔軀體。
回想起自己受到藥物影響,在那一刻露出的不堪表情,少女臉上發燒,紅暈一直蔓延到雪白的脖頸處,化作迷人的粉色。
他不會以為我是個不正經的女子吧?
呸,我管他怎麼想!
少女發覺自己竟然開始在意一個陌生人的想法,心中一驚,連忙搖了搖頭,腦中卻又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象黑衣人被蒙麵布遮擋住的樣貌。
在這個男女極度不平等的年代,女子的貞潔顯得尤為重要,普通百姓家的女孩被人看了身子,若不能嫁給對方,便算是名節有虧,直接上吊跳河抹脖子,也並不稀奇。
修煉者的念頭會相對通達一些,但要說絲毫不受影響,卻也並不現實。
少女思緒變化萬千,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,良久,她才回過神來,想起陌生黑衣人所言,忍不住對著一眼望不見底的深邃樹林輕聲喊道“喂,你還在麼?”
一個黑乎乎的腦袋自大樹後頭伸了出來,頭發和口鼻都被黑色布條包裹著,隻露出一雙閃閃發光的大眼睛“你總算好了麼?女人就是墨跡。”
“你……”少女聞言,不由氣結,過了好一陣才平複下來,“你是什麼人,為何會出現在這莊園之中?”
“我麼?”鐘文並不隱瞞,對於偷家這樣的行為絲毫不以為恥,“我是司馬洸的對頭,打算潛入他的莊園之中搞些破壞,誰料這莊子比個城池還大,繞了半天也沒找著地方。”
“司馬伯伯的這個莊子,莫說南疆省,便是在整個大乾帝國,也可以排進前五,自然是極大的。”少女既覺驚奇,又有些好笑。
“司馬伯伯?”鐘文一愣,感覺自己似乎救錯了人,“你和司馬洸關係很親密麼?”
“那倒沒有,隻不過他的女兒,曾經是我最要好的朋友。”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憤恨,一絲悲哀。
“曾經?”鐘文敏銳地抓住了這個關鍵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