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問劍和李青同遙遙相對,同時舉起手中長劍,指向對方。
好半晌過去了,兩人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。
微風吹過,將一片樹葉帶到了李青麵前,這一刻,蕭問劍出手了。
也不見他腳下如何動作,就已經出現在李青麵前,手中長劍散發出太陽般耀眼奪目的光芒,直直刺向李青麵門。
李青微微側身,以分毫之差避過這一劍,手中的黑色長劍瑩光閃閃,平平刺向蕭問劍胸前。
仿佛事先有過約定一般,排在英傑榜第一和第二的兩位天輪高手,都沒有施展靈力化形,而是你一劍我一劍地捅來捅去,遠遠看去,竟好似兩個人輪菜鳥打架一般平淡無奇。
“這就是排名第一第二的青年俊傑?”上官明月看了片刻,頗覺無聊,忍不住素手掩唇,打了一個哈欠,“打得好生無趣,還不如前麵兩場來得好看。”
“月兒你有所不知,靈力化形雖然看上去絢麗壯觀,實則靈力遊離在修煉者體外,威力遠不如直接附著在體表和兵器之上。”上官君怡解釋道,“因而麵對真正強大的對手,如他們這般,才能將自身實力發揮到極致,你莫看場麵平淡無奇,內中凶險,卻要遠遠勝過施展靈力化形隔空放對。”
上官明月聽得似懂非懂,對於這種深奧的打法並沒有太大興趣。
“不愧為帝國雙驕,這兩人年紀輕輕,還隻有天輪修為,居然已隱隱參悟出劍術至理。”酒尊者“咕咚”一口酒下肚,對於桌上的茶水,看也不看,“可惜,真是可惜,若是蕭家能謹守臣子之道,未來有這帝國雙壁在,何愁不能力壓伏龍帝國。”
“隻怕在蕭擎心中,這大乾江山,本就應該姓蕭。”李九夜冷笑一聲,“不過老三這小子現在居然學會使詐了,剛才那副模樣,連我都被他騙過了,看看蕭擎父子的表情,真是大快人心。”
“依老夫看,蕭家隻怕確實曾對武王殿下施加暗算,隻不過殿下不僅有所防範,反而將計就計,打了蕭家一個措手不及。”酒作者絲毫不掩飾對於李青的欣賞,“從前的武親王雖然文武雙全,行事卻過於磊落,難免為小人所乘,如今殿下竟然也學會了這樣的小手段,從此再無破綻,陛下得子如此,當真是大乾之幸啊。”
“酒老,三弟既然躲過了暗算,光明正大出戰便是,何必要故意裝作受傷,這般做作姿態,未免有損我皇室顏麵。”太子李炎聽酒尊者這般誇讚李青,心頭不喜,忍不住出言反駁道。
“殿下,蕭家對於這一戰謀劃許久,誌在必得,絕不隻是為了奪取一個排名這麼簡單,定然會邀請許多中間派前來觀戰,以此攫取人心,後續也會有一係列安排。”酒尊者看了李炎一眼,暗歎一聲,耐心解釋道,“但這一切都基於一個前提,便是蕭問劍須得贏下此戰,武王殿下裝作中計,直到決戰之時才讓蕭擎知道謀劃失敗,對方不僅來不及作出應對,在心理上還會受到成倍打擊。”
“我看那蕭問劍似乎並無頹喪之態,反倒戰意昂然。”李炎明知酒尊者說得在理,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反駁道。
“不錯,蕭擎和他那個二兒子俱是擅於謀算之輩,唯獨這蕭問劍,倒是個心高氣傲的求道之人,看他臉色不驚反喜,似乎十分期待與王爺公平一戰。”酒尊者客觀評價道,“隻怕蕭家的許多陰謀,他並未參與其中。”
“酒老,您看他們兩個誰能勝出?”李炎內心十分矛盾,既不希望李家被蕭家壓製,又不願意看到那位本就光芒萬丈的三弟繼續大放異彩。
“四年前,蕭問劍對於劍道的理解還遜了武王殿下不止一籌,這些日子也不知有了什麼奇遇。”酒尊者緊緊盯著擂台上戰況膠著的兩人,“如今兩人的劍術領悟竟已不相上下,若是考慮到靈技之差,甚至說他略勝殿下半分也不為過,連老夫也無法預測最終誰能獲勝。”
擂台之上,李青和蕭問劍二人展開劍法,你來我往,蕭問劍每刺出一劍,李青總會以極為巧妙的應對逼得他中途變招,而李青的招數也往往在蕭問劍的淩厲反擊之下無法完成,時間漸漸流逝,這兩位頂尖天才已經各自變化了成百上千個招式,兩把長劍卻未曾有過哪怕一次接觸。
蕭擎看著台上二人,眼神漸漸放鬆下來“無情,看來天助我蕭家,你大哥怕是要勝了。”
情緒還有些混亂的蕭無情聞言一愣“父親,何以見得?”
“人力有時而窮,即便是這兩個妖孽,終究也會有體力不支,反應遲緩之時。”蕭擎竟似預見了此戰結局一般,“那一刻,就是兵刃碰撞之時。”
蕭無情眼睛一亮“父親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李青的‘魚殤劍’,必定會毀在劍兒的‘日神劍’下。”蕭擎緩緩道。
“聽聞‘魚殤劍’乃是大乾十大名劍之一,這‘日神劍’當真如此了得?”南宮天行忍不住在一旁問道。
“我的‘天闕劍’便是毀在此劍之下。”蕭擎臉上罕見地露出惋惜之色。
南宮天行瞪大了眼睛,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,同為大乾十大名劍,“天闕劍”的排名還在“魚殤劍”之上。
誠如蕭擎所料,隨著時間推移,李青與蕭問劍二人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,反應也不再如初時那般敏捷。
雖然正當壯年,這麼長時間的全神貫注,還是給兩人帶來了極大的負擔。
“叮!”
一次變招不及,兩人手中的長劍終於碰到了一起,發出一聲清脆的金鐵相擊之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