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鐘文!”
鄭玥婷看見鐘文的時候,他正在一臉諂笑地替林芝韻端茶倒水。
林芝韻從小家教極嚴,養成了較真的性子,鐘文隨意一個玩笑性質的口花花,卻讓她氣得不輕,一整天都沒有搭理他。
經過這一天的軟磨硬泡,百般討饒,臨近中午,宮主姐姐的氣總算是消了一些,臉色雖然依舊冷淡,卻多少還是和他有了些言語交流。
鐘文見她表情鬆動,心頭一喜,更是曲意逢迎,殷勤備至,打算等會施展渾身解數,整出一桌美食,徹底挽回自己在宮主姐姐心目中的形象。
正在此時,他看見了跟在林朝哥身後步入房中的鄭玥婷,以及被她背在身後,麵色慘敗,虛弱不堪的鄭齊元。
鄭玥婷眼圈紅紅的,俊俏的臉蛋上滿是擔憂與驚慌之色,看見鐘文的那一刻,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鬆了口氣,麵上的憂色不覺淡了幾分。
“婷婷,你弟弟這是怎麼了,看上去有點虛啊!”鐘文瞄了一眼鄭齊元的臉色,對於情況已是了然於胸,故作驚訝道,“年紀輕輕的,可要懂得節製啊!”
“什麼?”鄭玥婷聽得一臉茫然。
“都什麼時候了,還在亂開玩笑。”林芝韻畢竟年長一些,她俏生生地瞪了鐘文一眼,埋怨道,“還不趕緊替他看看!”
對於鐘文的逗比性子和莫名其妙的幽默感,她總是難以理解,有時候為了替他開脫,隻好無奈地歸因於上古時期的文化氛圍有所不同。
“宮主姐姐有命,安敢不從?”鐘文嘻嘻一笑,轉頭對著鄭玥婷柔聲道,“放他下來罷,我來替他把脈。”
鄭玥婷依言將弟弟扶到一張檀木靠椅前坐下,隨即轉頭看向鐘文,眼中滿是期冀之色。
鐘文伸手在鄭齊元纖瘦的手腕上輕輕一搭,閉上眼睛仔細感知了半晌,忽然麵色一變。
“怎麼了?”見他臉上露出驚詫之色,鄭玥婷心中一緊,隻道弟弟傷勢嚴重,急忙出聲詢問道。
“我倒是錯怪小老弟了。”鐘文長歎一口氣道,“原來他不是不節製,而是先天腎虛,真是罪過,罪過!”
鄭玥婷:“…”
她從小在男人堆裡長大,哪會沒聽過葷段子,先前心係弟弟安危,一時反應不及,沒能接過鐘文的梗,此時回過神來,當然知道“不節製”是什麼意思,頓時哭笑不得,不知該如何反應。
林芝韻見鐘文又在搞怪,正欲說他兩句,原本處於半昏半醒之間的鄭齊元恰在此時悠悠轉醒。
“鐘大哥。”
見到鐘文,鄭齊元心中頗為歡喜,正想要寒暄兩句,胸口卻忽然傳來一陣劇痛,忍不住咳了起來,麵上露出痛苦之色。
鐘文一抬手,掌中多出一根閃閃發光的金針,眼疾手快地紮入鄭齊元後頸處,同時左手一指點在他胸口,一股暖洋洋的氣息順著指尖流入鄭齊元體內,少年的疼痛感迅速得到緩解,很快便停止了咳嗽。
“多謝鐘大哥!”對於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,卻仿佛無所不能的鐘大哥,鄭齊元有種粉絲追星般的感覺,每次見到他都會激動不已。
“小老弟,你這身體天生底子差,修煉起來更要注重勞逸結合。”鐘文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這一次隻是岔了氣,並不致命,待我用金針和丹藥替你調理一番就能痊愈,往後可要注意,千萬不能練得太狠了。”
“我資質本來就差,若不加倍努力,如何趕得上師兄們?”鄭齊元麵色一黯,沮喪地說道。
一旁的鄭玥婷聞言,不禁鼻子一酸,眼眶泛紅,姐弟倆從小感情就好,對於弟弟的苦悶,她算得上是感同身受。
“傻小子,若是連命都沒了,還談什麼追趕師兄?”鐘文語氣不禁柔和了幾分,讓鄭玥婷將他帶入房中,同時施展“追魂金針”和“一陽指”,為鄭齊元做了一次精油開…不對,是經絡疏通。
鄭齊元感覺渾身暖洋洋的,折磨了自己一路的痛楚早已退去,對於鐘文的崇拜之情更甚,眼中冒出小星星,簡直就要成為他的頭號粉絲。
“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。”鐘文轉頭看向鄭玥婷,“再好好休息兩天,保管比沒受傷之前還要精神。”
“謝謝你,鐘文。”鄭玥婷麵對鐘文,情緒頗為複雜,“先前受了你那許多恩惠還沒來得及報答,如今反倒越欠越多,真不知該如何償還。”
“婷婷,咱們不是朋友麼?”鐘文笑嘻嘻道,“朋友之間互相幫忙,豈非理所當然之事,若是想要報答我,你就應該好好修煉,爭取早日踏入靈尊、乃至聖人境界,到時候誰要是敢欺負我,你就替我狠狠砍他丫的。”
“噗嗤!”
鄭玥婷被他逗得笑出聲來:“從來未曾見過你這樣沒臉沒皮的男子,整日想著要依靠女人保護,也不怕被人笑話。”
“女人怎麼了?”鐘文振振有詞地反駁道,“誰說女人就不能保護男人,主席曾經說過,婦女能頂半邊天,隻有傻子才會瞧不起女人。”
“主席是誰?”鄭玥婷不解道。
鐘文心裡一個咯噔,意識到自己身處異世,剛才不小心說串場了,支支吾吾道:“我、我從小在農村長大,俺們村的村長就叫主席。”
“你已經想起從前的事了?”鄭玥婷驚喜地問道。
“額,嗯,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些。”鐘文支支吾吾,心虛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