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是聖地啊!
雲層之中,鐘文騎在白頭雕身上,俯瞰下方的聞道學宮,滿臉震驚之色。
隻聽“學宮”二字,他便自行腦補了一座恢弘霸氣的宮殿形象,然而眼前的聖地景象,與他想象中的畫麵截然不同。
所謂的“聞道學宮”,竟然坐落在深山之中。
一片綿延起伏,鬱鬱蔥蔥的山巒之間,矗立著東一座,西一座的小型彆院,看似是獨立的院子,相互之間卻隱隱又有些玄奧難言的聯係。
山峰最高處,有一座並不高大的殿堂,樣式古樸典雅,沒有任何華麗的修飾,在濃鬱到幾乎化作實質的靈力霧氣籠罩之下若隱若現,頗有種仙氣繚繞的天宮氣象。
在快要接近學宮範圍處,白頭雕仿佛遇到了什麼阻力一般,再也無法前行半步。
“怎麼了?”鐘文輕輕拍了拍它後頸,好奇道。
“我有種感覺,如果再往前飛,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。”白頭雕如實答道。
“那咱們下去罷!”
畢竟是堂堂聖地,擁有聖人這樣的至高存在,自然不會允許有人在上空隨意飛行,鐘文對於白頭雕的感受表示理解。
一人一雕降落到山腳處,鐘文拍了拍大雕後背:“等我回來!”
隨後,他邁開大步,向著山腳下的入口處快步走去。
離山門越來越近,他可以明顯感受到靈力濃度在逐漸提升,雖然及不上被他埋了六個“聚靈紋”的飄花宮,相差卻也並不明顯。
很快,一大一小兩座山門便出現在了鐘文眼前,左邊那座大的高八尺,寬四尺,門前排著長長的隊伍,一眼望去,男女老少,士農工商,其間居然混雜著各個階層,各個行業的人物。
而右邊那座小山門隻夠一人通行,旁邊立著一塊半人高的石碑。
兩座山門之間夾著一塊巨石,約有一人高,兩人寬,上頭盤腿坐著一名白發白須的老者。
鐘文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巨石前方,抬眼望去,隻見白發老者麵容祥和,眼睛半閉著,身形略微發福,尤其是小腹處高高鼓起,使得他原本仙風道骨的氣質之中多了一絲人間煙火。
“左邊排隊!”感覺到鐘文靠近,老者並不睜眼,隻是從口中緩緩吐出四個字。
“老丈,小子想要求見聞道聖人,不知可否代為引薦?”鐘文完全感知不出老者修為,心知對方絕對是個靈尊大佬,因而態度十分恭敬。
“你要見聖人?”白發老者似乎沒料到鐘文有此一說,終於睜開雙眼,略顯吃驚,“可有聖人邀約?”
“沒有。”鐘文老老實實道。
“既無聖人邀約,那就請回吧。”老者笑了笑,重新閉上了眼睛,心道原來是個無知小兒,“若非聖人主動相邀,你是不可能見著他的。”
這麼大架子!
“茲事體大,十萬火急。”鐘文心中埋怨,臉上卻依舊恭敬,“還望老丈通融。”
白發老者並不言語,似乎不打算與這無知小兒再做無益的討論。
一旁高大山門外的長隊之中,隱隱傳來一陣陣譏笑聲。
“小兄弟,你怕是第一次來聖地吧?還不懂得此處規矩。”一名商賈打扮的中年男子見他遭到老者冷落,心有不忍,善意介紹道,“聞道學宮中的高人,須以‘夫子’相稱,這位鎮守山門的前輩,便是劉吉劉老夫子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鐘文麵露恍然之色,“是我失禮了。”
“此外,聞道學宮常年收集上古典籍,上古靈器等各類奇珍異寶,同時會在大乾帝國各地尋找資質好、悟性佳的苗子進行栽培。”中年商人繼續道,“想要進入聖地,便需準備好相應資源,在此處排隊受審,若是審核通過,就能進去開開眼界了。”
“進去之後,能否見到聖人?”鐘文頻頻點頭,虛心受教。
人群中爆發出哄笑之聲。
“怎麼可能?”中年商人亦是無奈地搖了搖頭,“進到學宮,也隻能在底層走動,聖人宮殿位於山頂,遠著呢。”
“沒有彆的法子麼?”鐘文心有不甘道。
“若說沒有,卻也不然,看見那個小門邊上的石碑麼?”旁邊一位白衣文士笑道,“這可不是普通石碑,裡麵蘊含著複雜機擴,據說隻要答出石碑上的問題,便會被視作聖地貴賓,可自由出入學宮,除了山頂的聖人宮殿之外,無處去不得。”
“哦?”鐘文眼睛一亮,“竟有如此好事?”
“小兄弟莫要聽他的。”中年商人看不慣白衣文士戲弄鐘文,出言提醒道,“這石碑之上,乃是關於上古神的題目,聽說要答對十題方算通過,每一題都困難無比,便是學宮子弟,也未曾有連通十關的,所謂聖地貴賓,不過是個噱頭罷了。”
“莫要胡言。”劉老夫原本閉著的眼睛忽然張開,有些不悅地看了中年商人一眼,“聖地考驗,公平公正,全憑個人的神造詣,何來噱頭一說?”
“是、是。”中年商人頓時額頭冒汗,連連點頭,“在下失言了,夫子勿怪。”
“多謝老哥,我叫鐘文,日後遇到麻煩,可來清風山飄花宮尋我。”鐘文衝著好心的中年商人抱了抱拳,轉身大步朝著小山門一側的石碑走去。
“馬兄,你一片好心,彆人卻未見得領情。”白衣文士譏笑道,“看來這位鐘小兄弟頗有自信,想要搏一搏這‘學宮貴賓’的名頭呢。”
中年商人見勸說無效,歎了口氣,不再糾結,轉頭正要專心排隊,忽然心中一動:“鐘文?莫不是英傑榜中那個‘神醫魔廚’?”
鐘文來到石碑前,隻見上麵用漢字寫著“別有天”三個字,“有”和“天”之間空出一個凹陷的格子,石碑下方擺放著與凹陷處同等大小的方形石塊,每一塊上麵都刻著一個漢字,竟然多達二百餘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