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不一定是朱學者故意為之。”那名學宮門人猜測道,“他本人也未必知曉這門靈技的特異之處,多半是碰巧選中了,隻怪鐘小兄弟運氣不佳,這一場,他必敗無疑。”
“你們有沒有發覺,這門‘落英劍法’,朱學者使得十分熟練,就好像事先習練過許久一般。”身旁另一名學宮門人插嘴道。
“這有什麼稀奇,朱學者的神造詣本就驚人,或許這門靈技非常適合他也未可知。”
“不對,無論靈技的契合度多高,畢竟是黃金品級的劍法,若他真的有本事在兩刻時間之內練熟,先前兩場又怎會輸得如此乾脆?”冉素娟仔細觀察著朱聰的動作,冷聲說道,“這門劍法,他多半學過!”
“叮!”
這時候,朱聰和鐘文二人手中的長劍撞在了一起,發出金鐵相擊之聲。
怎麼可能!
朱聰心中一片驚濤駭浪,誠如冉素娟所料,為了挽回顏麵,這一場他終究還是使了些盤外的手段。
《落英劍法》的秘籍,世間並不止一本。
除了聞道學宮藏書樓中的這本,在七星閣中,他就曾經見過另一冊,並且從頭到尾完完整整地學習過一遍。
無獨有偶,收藏在四樓的靈技秘籍之中另有一本《愚公劍法》,他也曾在七星閣的藏書樓中見過一次,當時便有閣中前輩提起這本劍法,說到若無《移山勁》相輔,《愚公劍法》隻算得一門垃圾靈技,被列入黃金品級,頗有些名不副實,因而這門特殊靈技在他腦子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既然鐘文放心將秘籍的選擇權交給他,已經輸急了眼的朱聰便不再客氣,同時替自己和對手作出了“最好的選擇”。
他的劍招如同落英般飄逸,疾風般迅捷,而鐘文的這門“愚公劍法”雖然講究以慢打快,但失去功法支撐,隻剩下了“慢”,卻打不了快,按說絕對無法抵擋已經被他修煉純熟的“落英劍法”。
然而,自己所化出的虛虛實實七道劍光,居然好死不死地被鐘文撞上了本體。
一定是運氣!
“叮!”
第二道兵刃撞擊之聲響起,朱聰手中疊影重重,幾乎教他耍出花來的寶劍,又一次被鐘文慢吞吞的劍法穩穩擋住。
雙重作弊之下,竟然還不能占據優勢,朱聰不禁焦急萬分,手上力道又重了幾分,已然將靈力催發到了地輪巔峰。
然而,眼前這古怪少年仿佛對自己的一招一式都了如指掌,總是能夠料敵先機,用最小幅度的動作精準攔截自己這許多劍影中的真身。
“趙師兄,這‘愚公劍法’單獨施展起來,似乎也並不弱啊?”冉素娟看著場上揮灑自如的鐘文,鬆了一口氣,不解地詢問先前那名學宮弟子。
“這…不應該啊。”趙師兄一臉懵逼,“我有一位師弟,修煉的正是‘移山勁’和‘愚公劍法’,鐘小兄弟使的確是這門劍法,但他對於劍招運用之精準,竟然比我那位浸多年的師弟還要強上幾分,當真令人不解。”
“難道世間真有這般天才?”冉素娟忍不住驚歎道,“可以做到一學就會,一會就精?”
“娟姐,你們在說什麼?”後方忽然傳來一道輕柔婉轉的悅耳嗓音。
“小潔!”冉素娟轉過頭,驚喜地叫出聲來。
隻見一位年輕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身後,冰肌玉骨,眉目如畫,傲人的身材被一襲雪白連體長裙緊緊包裹住,性感之中帶著濃濃的書卷氣,如同天上仙子一般,令人輕易不敢生出褻瀆之意。
“寧師姐,請喝茶。”小蘭見了寧潔,十分殷勤地引她到桌邊坐下,替她端茶倒水。
“寧小夫子來了!”一眾男性學宮弟子見了她,紛紛收斂起懶散閒適的姿態,一個個正襟危坐,變得人模狗樣。
“小潔,你來得正好,有人在為你爭風吃醋呢!”冉素娟指了指正在樓層中央交手的二人打趣道。
“又是那兩人麼?”寧潔抿了口茶,無奈地搖了搖頭道,“當真是勸都勸不聽,也不知他們何時才會離開。”
朱聰和楚秋陽這兩位來自其他聖地的學者整日晃悠在眼前,不停地刷著存在感,縱然她對感情之事再遲鈍,也早已明白了二人心意,奈何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,寧潔對於這兩人生不出絲毫男女之情,被糾纏得十分苦惱。
“小潔,你且瞧仔細了。”冉素娟眼神對著樓層中央瞥了瞥,“可不是原先那二人哦。”
“什麼?”寧潔一臉迷茫地轉過頭去。
一張清秀而熟悉的年輕臉龐映入眼簾,少年一聲粗布白衣,麵上帶著懶洋洋的笑容,手中長劍隨意揮灑著,於慵懶之中帶著一絲灑脫。
“鐘兄弟!”
寧潔猛地站起身來,光滑白皙的臉蛋上滿是驚喜之色,手中茶杯被打翻在桌上,茶水沿著桌麵流到邊緣,又緩緩滴落在地……